帝梦清萝/帝后(79)

“什么话?”一想到来喜,我的心暖暖的,他伤成那样,也还想着我吗?不怪我吗?

袭人缓缓地道:“示弱于人前,获胜于不争!”

听着袭人的话,笑意终于爬满我的脸庞,这些天我虽然一直昏昏沉沉的,但总会抓紧清醒的时间好好思索我将来要走的路,我究竟是要按原订计划再等几年然后出宫,还是要投身入这波涛暗涌的金碧辉煌之间?不过第一条路很快便被我否定,我已找到了我爱的人,还出宫干嘛?虽然他现在对我有些误会,但误会总有一天会消除的,我再不去想什么宿命历史,只想遵循自己感觉,我爱的是他的人,我要将他从别的女人的怀中抢回来,就让上天好好的惩罚我这个贪婪的女人吧,哪怕万劫不复,哪怕粉身碎骨,再所不惜!

我回过身,看着有些憔悴的袭人,低声道:“对不起。”我道歉,是因为我不信任地试探她,她也一定很难过吧。

袭人屈膝跪下,红着眼睛看着我道:“奴婢得主子这句话,就算死,也心满意足了。”

“你在怪我吧?”

袭人颤声道:“主子不必在意,奴婢明白,主子平日待沧海不薄,沧海竟做出那等让主子心寒的事,主子心有余悸,对奴婢产生疑虑乃属情理之中,奴婢只怪沧海为何要如此伤害主子,这十天来主子病重不愈,更说明主子不是虚情假意之人,奴婢心疼主子还来不及,又怎会责怪主子?奴婢只求主子,以后再不可如此冒险以身相试,奴婢宁可死,也不愿主子再受伤害。”

听着袭人的话,我感动得无以复加,那日我故意说将沧海交与她处置,实在是想看看袭人到底是不是跟我一条心。沧海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但在这件事上,却扮演着与那个失踪的侍卫相同的角色,不过她与那侍卫又有本质上的不同,她是我身边的人,又“告发”了我,如果她被人整治得凄凄惨惨甚至莫名消失,那只能说明我心中有鬼,我就要倒霉了,再则她告发我不为别的,是为了“皇上”,身为皇后,犯了错还不够,还要向如此忠君之人挟私报复,到那时,后果可想而知了。如果袭人忠于我,这么显而易见的道理她不会不知道,如果袭人也是“间谍”,那她背后人的自是不会放弃这个让我无法翻身的机会,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袭人真的笨到看不出这件事的轻重,单纯地替我报仇,如果真的那样,我是宁可自己去解决一个天大的烂摊子,也不愿这么愚蠢的人留在身边的。

我扶起袭人,欣慰地道:“我不觉得这是冒险,如果我身边真的一个可以相信的人都没有,我宁愿像静妃那样,也不愿再在这条凶险的路上走下去。”

袭人又跪到地上,泪水不断流出:“主子放心,无论以后的路有多难走,奴婢与来喜都会誓死陪在主子身边。”

我轻笑着拉起她:“别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我要你们死干什么?再过几年,我还要替你择一户好人家,把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呢。”再过几年,顺治十八年的时候……我将如何呢?

袭人听了我的话,脸上露出一丝红晕,她扶着我坐下,轻声道:“主子,奴婢想了好久也不明白,为什么沧海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把这件事说出来,选秀大典刚刚结束,如果此时后位悬空,势必会引发比现在强烈百倍的争斗,又能有什么好处?”

我笑着问:“你可知道沧海背后的是谁?”

袭人道:“沧海背后的人自是在这件事上能得到最大好处的人,奴婢思来想去,也只有咸福宫的那位了。”

只有经历风雨才能使人成长,袭人虽不像来喜那样自小入宫,但这几年来宫中的起起落落也见了不少,看来这次痛定思痛的不只我一人。

我点了点头,说道:“你当她没想过吗?废后不是一件小事,现在虽不是什么好时机,但机会稍纵即逝,如果错过,她将不知什么时候才有问鼎后座的机会,就算会引发夺后之争,她又岂会怕了?外有朝臣支持,内有皇子撑腰,她这么多年的辛苦耕耘难道还会怕了那些新进的小丫头?如果废后,那是最好,如若不然,现在的结果也是正中她的下怀,这叫保二进一。”

袭人的脸色渐现凝重,她忧心地道:“主子的对手真是不容小看呢。”

我自嘲地笑了笑,对手?的确不容小看,不过却不是佟妃,是比她更难缠的人。

“坤宁宫的禁足令到哪天?”我要准备战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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