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寡女(24)

宋骜习惯了她的脾性,也不太担心,更懒得管她,早早睡下了。可萧乾毕竟不同于宋骜,他命人通知了附近各州府的官衙帮忙寻找小郡主,却是好一番折腾。等回房的时候,已经三更天了。

入暑的夜,空气闷热,他不耐汗湿,差人打了水入房沐浴,又吩咐薛昉在房中熏上清爽的香膏,方才遣散侍从,踏入浴桶,静静阖上眼舒缓身心……却不知,先前那一盘加了冰,放了蜜,切得精细的甜瓜,勾出了墨九的馋虫。

这货除了睡,唯二的爱好便是吃。

为了吃,她偷偷从檐下走过,猫腰绕到屋后,藏在窗户下面。

当然,她并不知道这间屋子是萧乾住的。静听一会儿没有动静,她伸出一根手指头,蘸了唾沫,便学着电视剧演的那样,轻轻捅破了窗户纸,凑上眼睛往里看。

屋里的陈设却也简单,只是每一个摆件都干净得令人发指,明明与她的房间布置没有什么差别,可那一床一椅一盏孤灯就是不太一般,平白便添了一股子雅致的仙气……

等等,何来仙气?

她的目光终于落在那个雾气茫茫的浴桶上。

烟雾袅袅,热气腾腾,幽香撩人。那厮懒洋洋阖着眼,一身湿漉漉,水淋淋,头发却丝毫不乱,与他颈间交错而过,有一些从桶沿垂落在外,像一条长长的墨色瀑布,有一些落入他身前,覆在他匀称却不缺精壮性感的胸腔上,散发着一种罂粟般致命的光芒,比墨九见过的任何一个男子都要精致华美,让她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她从没有想过,一个男人可以生得这般俊。

不仅俊美,就连沐浴,他也那样规矩。双手交叠,仪容整齐,专注得一动不动,衣架上的软缎寝衣也摆放得整整齐齐,衬着他无情疏冷的面孔,似近,却远,有着根本就不该存在于现实的风华绝代。

墨九有些怀疑,是不是脑抽了。

她像受了某种蛊惑一般,情不自禁往前一步。

可这时,雾气中却传来声音,“薛昉,你是皮子又作痒了吗?”

------题外话------

又到说再见的时候了,幺妹儿们,明天见。

☆、坑深012米 夜长初伤

他凉得不带情感的声音,让墨九脚步一顿。

为什么她的自制力,这般不济?又不是没见过男人?

她暗自诧异着要灰溜溜离开,冷不防头顶瓦片“嚓”的一响,接着便看见一个黑影从上而下,飞快窜入树丛之中。她一愣,刚觉不妙,胳膊就是一痛,鲜血顿时从单薄的衣裳中渗透出来,染成一团血污。

偷鸡不成蚀把米,她刚想叫人,背后的窗子就开了。

一只手碰了碰她的肩膀,力道不重,却惊得她“啊”的回头。

窗户里是萧乾冷峻的面孔,他冷冷的声音带着淡淡的馨香扑入她的呼吸,“你为何在此?”

她没处躲,也没处逃,对上他寡淡无波的视线,莫名便有一些神思恍惚,好像突然进入了一个清醒的梦。明明一切都看得清楚,脑子却混沌。

她问:“我说我是过来找甜瓜吃的,你信吗?”

他一瞬不瞬,阴沉的眼底隐隐有几分猜度。

墨九捂了捂伤口,指向黑影逃窜的方向,“我说我才刚看见有人从这里跑过去了,你信吗?”

他专注的目光幽深难懂,却刀子似的剜着她。

墨九胳膊很痛,脑子也愈发晕了,“好吧,你都不信。那我说我小时候家里穷,洗不起澡,所以对洗澡特别有兴趣,你信吗?”

萧乾好像在思考什么,紧盯住她胳膊上凝成一团的血迹,久久不语。墨九被他这么看着,身子莫名有些发软,也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近距离与美男接触产生的心里不适,她眼睛不听使唤似的不停往他身上瞄——

他没有系得太牢的衣裳,露出一片精壮却不显夸张的肌理。月光下,二人静默。他身上似乎有一种她不敢染指却经不住诱惑想去染指的性感,以至她乱了呼吸,一颗心如同荡秋千,七上八下……

她心道“不好”,这不是她的个性呀?

可这样想着,她的身子却软绵绵往他身上倒。

人还没有沾上,领子就被一只手揪住了。

他拎住她的衣领,转陀螺似的转了一圈,“你有什么遗言?”

偷看一下洗澡,罪不至死吧?墨九轻拨他的手,原想使点力气,可身子却不争气,抓住他的袖口方才站稳。那衣料也不知是什么做的,捏在手心,却像钻入了心,比世上最柔软的丝绸还要滑腻,让她有一种踏在云端上的酥麻,神智涣散了,声音也软。

“遗言呀,我想想……嗯,加密、加冰的甜瓜,可不可以再来一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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