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寡女(267)

当今天下,北方珒国兵强马壮,时常滋扰邻近诸国,北勐部落不得已向珒国俯低做小,但私底下并不甘心。谨于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南荣与北勐之间,没有旧怨,若联合抗珒,确实也是良策——最关键的是,这件事萧乾确实向至化帝禀报过。

谢忱看至化帝神色微凝的样子,似乎确实有这回事,不由心生恼恨,直骂萧乾奸猾,居然早有防范。他总觉这件事有些猫腻,原本还想说几句,可至化帝慢慢就有了些不耐烦。这些年来,南荣的和平,几无战争,确实是萧乾立下了汗马功劳。谢忱不信萧乾,却不敢质疑皇帝。见状赶紧换了话题,只抓住墨九的身份不放。

“那墨家钜子一事,萧使君又如何自辩?”

萧乾轻飘飘看他一眼,“萧某说过,家嫂并非钜子。”

谢忱冷哼一声,朝至化帝致意一下,得到他的同意,回头低吼道:“把人带上来!”

很快,暖阁的门儿被人推开了,迎着冷风而入的是几个穿着民间服饰的男女,其中有一个老太婆是当年在盱眙为墨九接生的王婆子,另一个便是为萧大郎和墨九合八字的孔阴阳——

------题外话------

2015年就这样过去了,感谢姐妹们与二锦共同走过的这一段路。

我们从故事中开始,从故事中走来,又要跟着故事慢慢进入2016年。

在这千家万户共庆新春的时刻,二锦且恭祝各位姐妹,2016年,紫气东来,万象更新,发发发大财,顺顺顺利,和和和美!

☆、坑深079米 是不是钜子?

王婆子牵着她的孙子,由她儿媳搀扶着。孔阴阳腿脚不便,眼睛也不好使,身侧也有一个半大的小子扶着他胳膊。外面天寒,几个人一入屋,乍然感受到屋内的暖意,又知晓座上的人便是当今天子,身子当即就不利索了。王婆子祖孙三人头也抬不了,腿也捋不直,便是孔阴阳,也有些哆哆嗦嗦。

谢忱教他们跪下向皇帝行了礼,又为至化帝裱仁义。

“陛下向来体恤百姓,你们好生说话便是,不必害怕。”

几个人点头称是,可身子还止不住发抖。

百姓对皇帝的敬畏,可比猛虎,谢忱看他几个的样子,目光沉了沉,也不耐烦再多说什么,只问:“今日让你等面圣,是为了解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们做实回答,不得隐瞒欺骗,否则定不轻饶,可都知晓了?”

问话之前,先来一个杀威棒,这个“主审官”很有见地。

众臣看至化帝默许,也都不吭声,萧乾也只情绪不明的微微一笑。

谢忱看了那几个人一眼,“哪个是王婆子?”

王婆子这辈子第一次走出盱眙,第一次入京,第一次见到天子,早已吓得六神无主,被谢忱轻声一问,便吓得“扑通”跪下去,连连磕头,“民,民妇在。”

谢忱皱眉:“盱眙墨氏九儿,可是你接的生?”

王婆子头也不抬,“是,是民妇。”

谢忱道:“你把墨九的生辰八字道来。”

王婆子低垂着头,一五一十地说了,正是半分不差的四柱纯阴之命。

看众臣面有疑惑,谢忱清了清嗓子,又故作公正地问:“墨氏今年已十五,你接生的婴孩也不少。事过这么多年,你为何将墨氏九儿的出生时日记得这样清楚?”

王婆子瑟缩着肩膀道:“不,不瞒大人。民妇接生的婴孩属实多得数不过来,但这墨氏九儿不一样。她出生那一日,正好民妇的大孙子也爬出了娘胎,前后就差了一个时辰,民妇在九儿家与自家来回的跑,还摔破了膝盖,故而民妇记得很清楚。”

有了王婆子的证词,墨九的命格已无可争辩。

谢忱看一眼冷着脸的萧乾,又低声道:“墨氏的事,你可都知情?”

王婆子很紧张,每一个字都说得很紧张,“那墨氏九儿小时候脑子就不好,常干些小摸小坏的事,在盱眙很遭人嫌弃,几乎没人不认识她。可她娘是个心性好的,这织娘为人很热心,与民妇们相处极好,家里有些什么长短之事,也会说上一二,所以民妇对九儿家的事,也多少知晓一些。不晓得大人要问的是什么?”

谢忱目光阴了阴,捋一下胡子,“你都知道什么?”

王婆子垂着头,闹不清这些大人都想知道什么,只讷讷道:“盱眙人都晓得,墨家女子的命都不好……织娘克死了夫婿,九儿也早早就没了父亲,她自己也个寡命的人。在嫁入萧家之前,有过两次姻媒,结果夫婿都无疾而终了,人人都说,这墨氏九儿怕是没有哪家人敢娶了,可后来萧家却来提亲……”

听她说了一堆废话,谢忱不耐烦的打断了,“这么说来,萧家肯娶墨氏寡妇,她家应当感恩戴德才对,为什么墨氏却逃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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