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寡女(725)

安心入眠的时候,梦应当是美的。

有他陪在身边,梦里的人,也应当是他才对。

可墨九却做了一个怪异的梦,一个没穿衣服的男子睡在她的身边,目光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不……”

她紧闭的睫毛眨动着,额头细细密密地冒出了一层细汗,只觉置身于一个封闭暗黑的空间,看不见那个男人的脸,潜意识里,却知道他不是萧六郎。

不是萧六郎,怎能可以睡在她的旁边?

“萧六郎,你在哪儿,在哪儿?”

她大喊着,剧烈地挣扎起来。

可男人突地压下,双臂紧着他,力气很大,她没有办法反抗。

“无耻……”

她无力地挥动着双手,却触到一张冰凉的脸。

“啊!”尖叫着,她激灵一下睁开眼,条件反射地拉紧裹在身上的绒布,直往后缩。可等她戒备的动作做完,才发现躺在边上的人,只有一个萧六郎。

“吁!”她拍拍胸膛,“你可吓死我了?”

“什么了?”萧乾不解地低头,凝眸看她。

在温泉池旁,有热雾袅袅,这里温度不算很低。

可睡得久了,墨九还是有一点点冷意。她将裹得密不透风的身子往他怀里偎了偎,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他便笑笑,慢慢伸手到她的脖颈后,让她靠在身上,两个人紧紧相拥,用一种舒适的姿态,像两条裹在一个茧里的蚕。

“我做了个怪梦。”墨九微微阖着眼,像还在那个梦的余韵里。

“嗯”一声,萧乾问:“说来听听。”

其实墨九是一个很难做梦的人。

她心宽,好睡,只要没出什么事儿,一沾枕头就能睡到大天亮。

但也不晓得是不是穿越之后,有了特殊体质。她的每一次梦,似乎都带着某种预警或冥冥中的牵引,让她醒过来之后,回忆梦境,不免后怕。

絮絮将那个令她心悸的噩梦讲完,她揽住萧乾的脖子。

“萧六郎,你说,该不会真有什么事儿吧?”

萧乾神情柔和,目光带着笑盯在她的脸上。

“阿九做这样的梦,是想还有旁人来一亲芳泽?”

“滚,亲你个大头鬼!”墨九嗤之,慢慢又放柔表情,抚着胸口,“六郎,我怎么感觉心跳得怦怦的,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

他眉一蹙,把指搭在她的脉息上,静静的不语。

墨九眼观鼻,鼻观心,过了好一会儿,就在她胡思乱想时,他却为她顺了顺发,俊美的面孔看上去淡薄、平静,那处世不惊的态度,像一个本该身处九重天界的仙人。

“看来……阿九是失调了。”

“失调?”墨九猜测,“情绪失调?”

“不。”萧乾目光一深,“阴阳。”

“……”墨九忍不住笑,戳他,“你说你,怎的这般禽兽呢?”

“我是医者,又怎禽兽了?我是说*蛊,刚才诊脉,我似乎感觉出了它们的蠢蠢欲动……”在墨九紧张的目光里,萧乾静默一瞬,忽而又道:“刚才,我其实也做了一个梦。”

墨九“呀”一声尖叫,坐起来指着他。

“快说快说,梦里的女人是谁?”

“……”

萧乾盯着她坐起身时那调皮的绒巾滑落,露出来的一片细脂软玉,目光微微幽沉,喉结似乎轻轻一动,出口的嗓音,也喑哑得变了味儿。

“阿九这是耍流氓?”

墨九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做那个的梦,萧乾说他也有梦,如果与她一样,那梦里就肯定有别的女人了?她又怎肯任由他岔过去?

手贱的毛病又犯了,她不顾自己无衣遮体,手指捻住萧乾的脸就扑过去,身体力量都压在他身上。这一“扑倒”的姿势太过热情,萧乾没来得及反应,身子就往下一倒。

下方就是温泉池。

他怕她磕着碰着,只能抱扶住她,双双落入池中。

池水飞溅,墨九呛了一下,勒住他的脖子靠近,这才发现不对劲儿。她身上光碌碌的什么也没有,他也只着单薄的中衣,这样湿漉漉的抱在一起,又有这样的气氛,很容易……她又被他洗刷一回,结果什么也没吃着。

尤其……在*蛊兴妖作怪的时候。

心底那种强烈的*,她感觉得出来是*蛊。

“萧六郎,为什么它们突然长大了,感受这么强烈?”

她以为很严肃在问,可在萧乾听来,便是无力的呻吟。

他轻轻扶住她的身子,淡淡道:“可能与温泉有关,也可能这里有旁的因素诱发它。这个蛊,至今不曾明白……”

“嗳,也是。”

“嗯。”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可这样与他挨挨擦擦,让墨九有些受不住*蛊的挑动,望一眼温泉池,没出息地咬紧下唇,才生生抑住了那种从骨头缝里发出来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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