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医妃(上部分)(244)

大概怕她的吃相丢了人,又或者她坏了规矩还被人瞧见,赵樽淡声吩咐郑二宝。

“都别杵这儿了,下去。”

“是,爷。”

一干人等齐刷刷地施了礼,有礼有节地退了下去。

只有郑二宝没有马上离开,他先把温好的酒给爷倒上,又挑了下烛火的芯儿,把该备的都备好了才转了身。

他太明白了,那楚七比他家主子爷还要爷,她是绝对不会动手侍候他家主子爷的。

可他心有怨怼,却是不敢吭声儿。要知道,这大冬天儿,宫里赐宴他家主子爷几杯酒下肚就匆匆离席了,巴巴地赶回府里来,那心里头惦记着谁,不是明摆着的么?

没了听差的人在边儿上,夏初七吃得更慡口了。

“我说爷,您这里的伙食也太浪费了吧?估计一餐能抵得过寻常百姓一年的开销了?”一边吃得热火朝天,她一边儿痛斥着封建王朝的诟病,觉得自个儿也蛮装了。

赵樽皱眉,拿了一方巾帕递给她,不冷不热。

“擦嘴。”

“额……成。”抹了一把嘴巴,夏初七继续埋头苦吃。

“阿七玩得可还开心?”

冷不丁从对面传来的话,让夏初七咬着鸡骨头的嘴停顿了下,便抬眼看了过去。

那人目光深深的,浅浅的,情绪不明。

她知道他猜出来了东方婉仪那事儿是自个儿干的了,打了一个哈哈,也就不否认。

“还好啦,玩得很开心啊。怎么,爷这是心疼你家的如夫人了?”

不咸不淡地扫了他一眼,赵樽语气平淡。

“得了多少银子?”

“啊?”夏初七再次咬着鸡骨头愣了。

“分赃。”他沉下了嗓子。

“分赃?”夏初七心肝儿绞痛,吐出鸡骨头,“赚钱不易,爷。”

“正是不易,爷才必须分。”

“……”无奈翻了个大白眼,夏初七想着往后在这京师的日子,还得让这位爷罩着,也不再矫情,一横心点头,“行,就得了一百两,分您四十两怎么样?您也别嫌少,毕竟出力的是我,你这是坐地分赃,不能五五分,那样太欺负人。”

“行,还算厚道。”

赵樽抿抿唇,表示了同意,继续往她碗里布菜。只是不知道,那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仪态的东方婉仪,要是知道她心心念念的爷,正在为了她打屁丢人一事要求肇事者分银子,会不会气得当场吐血而亡。

夏初七正在为不翼而飞的四十两银子默哀,赵樽却从怀里换出一个锦红缎盒来,递到她的面前。

“爷也不能让你白白吃亏,这是悦泽膏。”

这玩意儿他先前提过,夏初七记得,他说此物遮盖瘢痕极是好用。

效果究竟如何她不知道,可既然是这位抠门儿爷送的,不要白不要,拿回去了她再研究研究也是好的。宫廷秘方,那些娘娘们用的,估计多多少少都能有些效果。

“谢了啊。”

这一回赵樽却是没有补上一句要银子,只是将她面前的白玉杯斟满了酒,用他那淡淡的,浅浅的,却又蛊惑力十足的声音命令。

“爷今儿高兴,阿七陪爷喝两杯。”

“高兴啥?”夏初七眨巴一下眼睛,斜瞄着他,“你这是又升官了?还是得了皇帝的封赏?不对啊,按你现在的品级,你都没有官可升了吧?再升官啊,你都可以直接做皇帝了。”

赵樽眸子一沉,倾身过去堵住她的嘴,掌心又在她脸上轻轻拍了两下,才冷了声。

“你这利嘴!这话能说吗?让人听去,脑袋还要不要了?”

揉了揉脸蛋儿,夏初七耳尖烫了一下,“这不没有人吗?有人我能说?我又不傻。再说,谁不知道陈景就在外头?哪里有人能听得了爷的壁角。我看你啊,就是趁机吃我豆腐来着。”

赵樽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一双眸子狐狸般浅眯起来。

“也是。吃豆腐,可有银子得?”

“……无耻。”翻了个白眼,夏初七继续吃。

大雪天,暖阁里,美酒佳肴,一男一女。

夏初七说说笑笑,赵樽大多数时候只听不说,可不多一会儿工夫,先前准备的美酒竟被两个人给喝空了。好像是喝得意犹未尽,赵樽又叫了郑二宝添了一回酒,你一杯我一杯,喝着喝着,两个人都喝得入了味儿,夏初七一张脸蛋儿被酒精浇得通红,一双本来就清澄的眼儿醉意朦胧,迷离得像包了一汪诱人的春江之水,最后灌下一杯,她打了一个不雅的饱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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