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医妃(上部分)(774)

……

半盏茶的工夫后,李娇走向了李邈居住的院子。

她心知,如今做出这个决定并不明智。要是不成,必会打糙惊蛇,反倒惊动了哈萨尔。但她没有路了,夏楚已然把她逼到了极点,她的理智早已被惊恐磨灭。

当初在悬崖上捅了李邈那一刀后,李娇做了许久的噩梦。但她想,人各有命,那是李邈的命,怪不得她,她没有错,她只是为了得到自己喜欢的男人。这样安慰着自己,后来才慢慢的平静下来。可她没有想到,一个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人,却活过来了。

她痛恨,当初为什么她没死?

更让她难受的是,她为什么要把那些事说给夏楚听,让她来要挟自己?为什么她要把鸳鸯玉佩交给夏楚,让她转交给哈萨尔,那不是明摆着要与他再续前缘吗?她不能允许别人夺去她现有的一切。

她家破人亡,除了哈萨尔,如今一无所有。

如果连哈萨尔这个最后的依靠都失去了,她即便活着也是再无意义。大不了鱼死网破,宁可玉碎也不愿瓦全,她不能让她得逞。

她边走边想,速度不快,但手心攥得极紧,面色也是苍白,就像内心住着一个魔鬼,占据和控制了她灵魂,鬼魅一般在喊着她——一定要杀了她,不能再让她出现在哈萨尔的面前。

她身上冰冷,她其实很恐惧,她忌惮李邈,害怕李邈,但是却恨不得她死,她一定要把这个让她害怕的人除去,再也不要见到。

最多往后,多给她烧点纸钱。

想到这里,她双眼发烫,激动得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最后的一点亲情良知,终是被她连狠挖去。

“吱呀”一声,她推开了房门。

为了不打扰李邈的静养,屋子里只有两个婢女,见到是她本人来了,婢女恭敬地请了安,就被她轻易地打发了出去。

她走入里间,隔着一层薄薄的帐幔,看着躺在c黄上一动不动的李邈,目光里猩红一片,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的悬崖上。

有呼啸的北风在耳边狂吹,有两种不同的声音在心里交缠。

一个说她是你姐姐,你唯一的亲姐姐了,她对你很好,不要这样做。

另一个说有她就没有你,有她在沙漠永远不会多看你一眼,杀了她。

杀了她,杀了她!

猛地捂了下心坎,李娇觉得自己快疯了。

屋内光线不好,点着蜡烛。烛火适时“啪”的一爆,李娇惊醒过来,慢慢走到c黄头,撩开了帐幔,坐在c黄沿上,静静看着李邈好久没有说话。

如果可以,她希望现在就掐死她。

可在阿巴嘎城里,她不能。

咽了咽口水,她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喊了一句。

“姐。”

c黄上的李邈刚喝完阿纳日端来的药不久,面色苍白得没有半分血气,脑子晕晕沉沉。但她是习武之人,警觉性本就比常人要高,其实李娇一走近,她就感觉出来了。

轻轻睁眼,她看着李娇,声音极哑。

“你来做什么?”

李娇愣愣看着她,在c黄前一跪,两行泪水滚了下来,“姐,我求求你了,你走吧。他若是知道你在,若是知道你找人救了他,他就不会再要我了。姐,我与他欢好三年,他虽未娶我,可已是夫妻情分,你何苦要让夏楚把鸳鸯玉佩转交给他?你何苦还要与他纠缠?”

阿七?

李邈面色一暗,若有所思的看着李娇,眼里的痛无处隐藏。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看着她煞白的脸,在烛火下忽明忽暗,阴恻恻的森冷,李娇骇了一下,咽了咽口水,有些惶恐。她从来都知道,她这个姐姐性子极烈,并非软弱之人,而她如今所能倚仗的,无非与她亲生姐妹的血脉之情罢了。

“姐姐。”李娇放软了语气,拭着眼睛,继续声泪俱下的哭诉,“我知道当年的事是我不对,我该千刀万剐。可事已至此,何苦让我们三个人都痛苦?你何不成全妹妹?你想为家人报仇雪恨,你有本事,你有大把的时间去做喜欢的事。而我只想做一个小女人,只想做沙漠哥哥的小女人,求你了,姐。”

报仇雪恨是喜欢做的事?

李邈看着她,看着面前这张明明熟悉却无比陌生的脸孔,嘲弄一笑,虚弱地撑手坐了起来,靠在c黄头,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他醒了?”

李娇微微一愕,哭声霎时止住了。

她没想到李邈什么都不问,却只是关心他,心里更生恼意,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仍是低泣着摇头,“还没有醒。夏楚说最迟今晚就会醒来。姐,你当初带夏楚来阿巴嘎的时候,答应我什么了?你明明答应我不与他见面的,你怎能出尔反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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