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醋(12)

而辛子洛去围魏救赵围堵曲宁,霍言祁却半分都不着急,这一来二去,晏恣摔倒第三次的时候,辛子洛火了,毫不客气地一脚踢向霍言祁的小腿,电光火石之间,几声闷响传来,两个人你一脚我一腿,过了好几招,对殴上了。

曲宁在一旁趁势截了球走,三下两下便一脚洞入空门,欢呼了起来。

“子洛你怎么回事!我绊住他了你凑上来干什么?截球去踢啊!”晏恣气得从地上爬了起来跺脚。

“他针对你,”辛子洛毫不客气地说,“他故意让你摔跤。”

“奇怪,我现在本来就不和她一组,针对她又有何错?”霍言祁奇道。

晏恣瞪了他一眼,心里很怀疑他是借机在替他的一百两银子报仇。

霍言祁顿时沉下脸来,冷冷地道:“既然互不信任,又有什么好练的?三日后去认输就是,何必白费力气!”

说着,他大步朝着校场旁的台子走去,披了自己的外袍就准备离开。

晏恣急了,追了几步:“喂!你还是不是男人!说你几句就生气了!”

辛子洛怒极,抬脚一铲滚到脚边的鞠,那鞠顿时冲着霍言祁直奔而去。

霍言祁迅速地一旋身,半空中出脚,一脚踢在鞠的正中,那鞠仿如一道离弦之箭,直奔球门,砸在旁边的球杆上,那球杆被这球速一带,摇摇欲坠,轰然倒地。

“予墨,你倒把霍小哥拽住啊!”晏恣急得直跺脚。

卫予墨一脸的无奈:“你……你还是快去拽住子洛吧。”

晏恣一回头,只来得及看见辛子洛大步离开的背影。

曲宁傻傻地站在倒掉的球门前,喃喃地道:“这下好了,蹴鞠队散伙了。”

晏恣一身沮丧,和卫予墨一起出了曲府,临告别前,卫予墨安慰她:“他们两个一时在气头上,明日我们再去劝劝。”

“子洛那里我还有办法,可那个霍小哥……”晏恣长叹了一声,“我连他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卫予墨想了片刻说:“言祁这般人品肯定不是无名之辈,我去书院打听一下。”

“打听到了我也说不动他。”晏恣没精打采地踢了一下脚下的石头,要不是这场赌局,她见了那霍言祁逃都来不及。

“咦,刚才那个意气风发的晏恣跑哪里去了?”卫予墨打趣说,“把那几个轶勒人耍得团团转,还会怕说服不了那个霍小哥?”

眼前的人笑得和煦如风,晏恣心里一暖:“予墨,还是你最善解人意,读书多就是不一样,不知道等这事了结了以后,我能不能到书院里向你长点学问?”

“当然可以,”卫予墨笑着说,“有你这样聪明伶俐的学生,是做先生的福气。”

“那好,我可提前先叫一声夫子了。”晏恣俏皮地道。

两个人一路说笑着,在路边分了手,约定明日照旧到曲府。

在外面野了两天,回家时晏恣有点心虚。她家就在市集旁的小巷里,一个一进的小院,三间屋子,后面几间杂房,篱笆一围,自成一方天地。

和晏恣跳脱飞扬的性子完全不同,晏恣的母亲喜静不喜动,自四年前搬到这里来之后,便鲜少出门。

推门进了院子,晏恣踮着脚往里走,盼着能在母亲发现前躲进自己的房间里。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吴婶从里面走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跟前,责怪着说:“小恣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谁欺负你了?”

这折腾了两天,又练了一下午的蹴鞠,晏恣原本天青色的短打已经黑一块灰一块的,发髻也松了。

晏恣一下子捂住了吴婶的嘴,“嘘”了一声,摇了摇头。

吴婶拽着她就往里走,唠叨着说:“赶紧来洗个澡,人家女孩子家都漂漂亮亮的才是,哪像你,整天像个泥猴似的。你娘也真是的,怎么也就这样纵着你……”

晏恣笑嘻嘻地说:“婶婶你又来了,让我像她们那样非得憋死我不可。”

吴婶顿时伤心了起来:“你好歹也装装样子,你这模样,打扮起来一定也很漂亮,想当初你娘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满城的青年才俊都候在门口等着见你娘一面。”

“真的?”晏恣眼睛一亮,“你快说说,以前娘是做什么的?她后来嫁给了谁?怎么有的我?”

吴婶顿时住了口,支吾了两声说:“去问你娘,我可不敢多嘴。快洗个澡,今天我烧了你最喜欢的蟹黄豆腐煲。”

等晏恣从屋子里收拾好出来,院子里已经菜香四溢,她蹦跳着来到了后院,小厨房里已经摆好了家常小菜。

“香煎酥鱼!”晏恣眼疾手快,捞了一条扔进嘴里。

吴婶笑着塞过来一双筷子:“馋猫,赶紧坐下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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