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饲养一只黑化忠犬(69)

无法呼吸。

窒息感愈重,时间久了眼前景象也渐渐昏暗下来……但比之景象,轮椅上的人那双黑黝的眸子显然更为沉暗得多,这人此时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他……

死士可不会管眼前男子是何身份,只要是轮椅上那人的命令,她就会执行。

商止下意识地不敢再看那双眸子,同样的眼神他在秋猎之时曾见过一次,对方是真的……

想要杀了他。

轮椅上的人冰冷冷地看着他逐渐失去挣扎的力气,直至他即将支撑不住的最后一刻,才用那冷淡质感的声音开口道:“放开他。”

“咳……咳咳……”被陡然放开的商止几乎站不住身体,手撑于桌案上弯下腰急促地呼吸着。

这种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感觉……

“把他带出去。”一字一顿地说完,祈晏不再看那此时有些狼狈的人,左手搭在自己右手腕部后方些许的位置,面无表情地把人为松动了的机关重新扣上。

只稍差一点,这淬了封喉剧毒的袖箭就要脱匣而出。

强制驱离了碍眼的人,轮椅上那人的神色却并无因此而好看半分。

轮椅挪动与木质地板相碾发出不间断的咯吱声响,祈晏正渐渐靠近至床沿。

“妻主……”音色清冷,轮椅上的人微微垂落了眉眼,声音也低得如同呢喃一般,上身伏在床榻上的模样像极了等待主人抚慰的小猫。

祈晏伸出手,拇指指腹摩挲在床榻上的人略失血色的唇瓣上,但不自觉地他就渐加重了力道。

“晏儿……?”刚醒时的声音干涩而微显沙哑,微生澜语气间带了几许不信……这总不会是因她惦念着这人而产生的幻觉。

从皇城到冀州,自家夫郎……

“不是商止,让妻主失望了。”轮椅上的人退离了原本倾俯的身体,清冷俊美的面容透着阴郁,此时微微垂落了那双好看的凤眸,模样像极了一只被其主人抛弃的小奶猫……无由来地格外让人心怜。

由不熟悉的气息改换到熟稔至极的槐花浅香,加之自家夫郎现下说的这话,微生澜大概是能联想出她睁眼之前的短期内发生的事情。

“见着晏儿……高兴都来不及,何来的失望?”微生澜发现她的心总会在此类时候不可思议地柔软下来,耐心充足且不厌其烦地哄逗这只猫儿。

她记得自己方才是念出了‘商止’二字,然事实上她用的分明是严厉的语气,只是在意识尚未清醒时……稍显得无力了些。

怕给轮椅上那人过了病气,微生澜就不敢过于靠近他,更别提碰触。

然容色昳丽的美人闻言非但不为所动,反而是愈加蹙紧了眉。

这只猫儿的醋劲真大,这般想着的微生澜却是稍弯下了眉眼。想了想在这人亲吻着她的时候她却唤了别的男子的名字,这人还能只是如现下这般垂眸不语……想来已是十分难得。

“咳咳……”微生澜忽然掩唇轻咳着,眉眼间亦流露出几分状似痛楚的神色。

“妻主。”下意识地低唤出声,轮椅上的人只稍看一眼就按捺不住慌忙着又靠了过去。

第42章

祈晏还未靠多近,就被床榻上那人给推拒在外,本就黑黝的眸色蓦地更微沉下来。

“咳……乱想什么……”微生澜执握住轮椅上那人触感低凉的手,随即十指相扣以表心意:“我只是怕给晏儿过去病气。”

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她就制止不住祈晏贴近的动作。

“妻主若是好不了,我自然不会独活。”清冷质感的声音全然柔化下来,轮椅上的人疏冷的眉目舒展开而又微微垂落,掩盖住眸中翻涌着的诡谲神色。

他知道的,采取封城措施既是事情已至无可挽回的地步……因而从到达州城后看见城门紧闭的一刻,祈晏就做好了与眼前女子同死的准备。尽管其实在更早之前,对方刚与他说冀州一事的时候,他就已有此想法。

即便愧对于他的父亲……

“不过是感染风寒而已,晏儿何至于说的这般严重。”自家夫郎这就对她表明要生死相随的决心,微生澜闻言却是有些哭笑不得。

感染风寒?

祈晏陡然抬头直勾勾地望着正坐起身的女子,反复思忖着这四字的可信度。

“哦……不过是风寒而已,妻主何至于怕过病气与我。”祈晏温吞地说完,倒是把微生澜方才的话语给奉还地差不多。

当然他知晓眼前之人确无欺骗于他的必要,即是影七传回的消息有误,但……只感染风寒为何会昏迷十数日之久。

“晏儿这般是要我如何去喝那碗药?”这只忽然就把头枕在她腿上不肯挪动分毫的猫儿……微生澜只得伸出手去顺抚轮椅上的人那头乌墨长发,微弯下的眉眼透出几分无奈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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