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总裁白月光(216)

“阿娘!”孙友贵怒叫了一声。

“我说错了吗?哪个媳妇在娘家待到快正月十五了还不回来?非得要人去接是吧?要不要我抬个八抬大轿把她抬回来供起来啊?”孙钱氏越说越气:“我告诉你们,谁都不许去接,大不了我们孙家就当没这个媳妇,我倒是要看看,她甄香君有几分能耐,有本事就死在娘家别回来了!”

孙钱氏是笃定这个大儿媳不能生,只能待在他们孙家,可了劲的磋磨她。

她也不怕这媳妇跑了,甄家那老虔婆她是知道的,当初敢要他们家五两银子的彩礼,谁知道嫁过来竟是个不生蛋的母鸡,可把孙钱氏呕坏了,越想越觉得吃亏。

偏偏还不能休,她又不是只有老大一个孩子,这要休了,再娶一个少说也得两三两银子,她后面还有两个儿子要娶妻呢,哪里有那么多银钱给老大糟蹋。

一说甄香君不能生,自己可能要绝后,孙友贵就像全身力气都抽干净了似的,什么指望都没了。

而在甄家等待孙友贵接她回去的甄香君,也是一天比一天焦虑,一天比一天心凉。

她甚至觉得,如果阿娘真的将她卖了……不,不行,她还有青青,她要有什么事,她的青青可怎么办?

慕清也很生气,擦,孙家都什么人啊,还有她那大女婿,他过来她非得抽他一顿信不信?媳妇孩子在娘家待了这么多天,孙家一点反应都没有?

慕清特别看不了女人上杆子给人糟蹋伤害的事情,更别说甄香君还是她名义上的大女儿,这几天相处,她还挺喜欢甄香君这个便宜女儿,就越发生气。

拉着她:“给我好好住着!你以为回去就能对青青好?你这一次妥协了,以后孙家只会变本加厉!”

慕清也看出她的焦虑了,这是时代给女性的思维局限,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改变的,“你也别着急,女人只要手里有钱了,靠着自己嫁妆也能过日子,我正好得了些种子,要种生菜,你这些天就跟在我后面学种生菜吧,这生菜清风楼收一百文钱一斤,你要是学会了,还可以给青青攒个嫁妆。”

甄香君本身就不是笨的,不过是身在局中,当局者迷罢了,况且她还不迷,只是被思维局限住了,又因为原主甄慕氏靠不住,不然她哪里需要如此委屈求全?

她深深的看着她阿娘,不论她阿娘究竟打着怎样的主意,她都想相信她一次,毕竟她是她阿娘。

而这段时日的相处,又给她一种错觉,让她觉得阿娘真的不一样了。

她总是不由自主的去相信,阿娘真的不会再将她卖了。

可是夜深人静,她躺在炕上的时候,又会无比的清醒,她阿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为了博文,她阿娘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想到毫无希望的希望的未来,甄香君深夜里忍不住泪水滚落。

她现在居然在指望着阿娘能对她们姐妹生出些母爱来。

这就好比……这就好比指望着豺狼的良心。

甄香君心中无比悲凉。

慕清本身算不上特别细致的人,白日里甄香君除了性子沉静一些,也看不出别的,她还未甄香君沉得住气感到高兴呢。

她就怕遇到那种那种懦弱无争的人来,那种人你想帮她,她自己都立不住。

她哪里知道甄香君内心的凄苦,每日里换着花样给家里孩子们各种补,看着他们经过她一个冬天的喂养,一个个都白嫩起来,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就连甄香君和小孙青,在甄家这半个月来的喂养下,都肉眼可见的丰润起来,小脸上开始长了些肉。

***

地里的秋葵和萝卜都全部收完后,地整出来,甄家用这块地种了甘拓。

甄大伯听说了弟妹家居然在正月里种甘拓,还种了整整一亩地的甘拓后,都以为她疯了,连忙跑到甄家来,“你没种过甘拓可以先问问我,问问你嫂子,怎么闷不吭声就让二郎把甘拓给种了?甘拓要八月才开始种植,你现在种太早了啊!”

甄大伯指着慕清:“唉,你这妇人不懂农事,就不要瞎指挥!”

慕清:……

想到二弟去世后,弟妹就开始乱来,不仅种了一亩地的甘拓,还种了一亩地的芸苔(油菜籽),但因之前是冬天,地慌着也是慌着,弟妹想种就种吧,现在开春了,马上地就要春播,弟妹家地里都是芸苔,且一时半会儿还收割不了,这可怎么办?

“你这妇人!你这妇人!”甄大伯也是个老实人,根本就不善言辞,来来去去除了这么几句,也说不出别的来。

慕清赶忙解释道:“这是博文从县尊家的神农书里看到的法子,听说是可以增产,芸苔榨油过后出来的油饼是肥田的上好肥料,可以肥田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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