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哭包[重生](199)

“骨灰?”江宇典有些讶异。

见他终于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郭美心这口气终于顺了,她深吸口气道:“是啊,他是死于一场爆炸案,尸体被烧焦了,烧得面目全非,谁愿意去碰?只有他愿意。”

“警察来了,他也不肯松开手,眼泪也流干了。从那以后,他就一直失魂落魄,活得浑浑噩噩,像是行将就木了般。”她叹气,瞥见趴在窗户边晒太阳的萨摩耶,道,“后来过不久,他们家里的那只狗自己跑丢了,庭政很自责,在他的墓碑前忏悔,头发一夜之间就那样了。”

“所以你能让他走出来,我是很谢谢你的。但是,这件事对你也不公平,你应该知道。不过……那也是过去式了,已经是快六年前的事了。”她眼里露出怅惘来。

打一巴掌再给颗糖,是她的惯用套路。

从郭美心嘴里听到这件事,江宇典心里钝痛了一下,不是因为他听见自己死后连尸体都被烧焦了这件事,而是因为贺庭政的举措。

他从没听贺庭政说过这些事,他只是说:“你不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

而且贺庭政提的次数很少,从不让自己为他感到内疚。

江宇典原以为自己可以想象,可真正听到了,他还是觉得很痛苦、难捱。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对郭美心道:“谢谢您告诉我这些。”

郭美心笑了一下,收起了那股尖锐,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那茶。她喝了口,感到有一丝奇怪,但没想太多,只是把茶杯推开,对江宇典道:“他跟我说要跟你结婚,我不反对。他父亲呢,几年前去世了,我也能代替他的意见。”

“我对你的职业、你们如何生活,都不会有意见。只是有件事我得问清楚,你爱他吗?你会一直陪伴他,永远也不离不弃吗?”

江宇典心里想到自己还有那么多的仇家,尽管也已经是过去式了,但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

他的沉默像是一种回答,郭美心感到有些愤怒,站起来俯视着他道:“你仗着自己年轻,便耍着他玩吗?”

江宇典不急不缓,他靠着沙发靠垫,双手合拢搭在腹部,回望着郭美心道:“我对这段感情负责任,所以不会轻易给出回答和承诺。您要明白口头上的承诺总是不可信的。换句话说,我给了您承诺又能怎么样”

因为他说话的方式和气度,因为他的思维方式,郭美心怔忪而错愕地看着他。

“拿这个控制我吗?”他轻轻一笑,“我能给出最好的回答,就是我会尽我所能对他好,我也只对他一个人好。如果我们分开了,那一定不是因为感情不和,也不会是因为我不爱他或者他不爱我。”

他说的话,含着一股斩钉截铁的毋庸置疑,这种笃定而强大的说话方式太过熟悉,郭美心恍惚间想到了一个人,怔愣片刻道:“你……”

江宇典歪了下头,眯着眼笑:“茶冷了,您还喝茶吗?我去掺点热水?”

郭美心紧紧捏着她的手包,粉色蔻丹上嵌的水钻发着光,在微微颤抖着。

很快,她的理性占了上风,她勉强镇定下来,只是眼里多了一份深思,静静地打量着江宇典。

晒够太阳的萨摩耶,慵懒地踱到江宇典脚边上来,江宇典弯腰把披萨抱起来,一副“我是宠物狗最好的朋友”的模样。

郭美心摇了摇头,打消了自己荒唐的想法。

她提出要走,江宇典把她送出门去,陪她下了电梯,在单元门门外遇上了意识到问题、打道回府的贺庭政。

他首先看了眼江宇典,看他单是在笑,没有散发出阴郁的气息,一颗心就松了松。

旋即他再看向郭美心,看她却是有些恍惚的模样,仿佛不在状态一般。

她目光掠向贺庭政,一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也不做解释,快步向前走了两步,再顿了顿:“明天你生日,聚一聚吧。”

随后,她便径直离开了。

贺庭政望向江宇典,但是没说话,他回车上拿了点东西下来,一个暗红色、印着Catier的手提袋,还有一盆蓝色花瓶的插花作品。

“Catier送来的新年礼物,还有一份广告的男主角考核邀请函。”

“广告?”江宇典顺手从他怀里把那盆花接过来抱着。

“嗯,不过只是一支广告不是代言,可能是Mitchell推荐的,也可能是因为二月刊的意大利版《Vogue》杂志封面……”贺庭政没有说,江宇典的工作室,只为他挑选争取好的、高端的资源。有些广告没必要接,又不缺那点钱,不如把目光放长远了,有好的代言就接,没有好的就暂时按捺住。

而其他送来的合同,大多都被工作室给拒之门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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