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哭包[重生](294)

诚然如此,他脸上依旧挂着很浅的微笑,手指动了动,他低低地道:“大哥,你摸一摸我吧。”

江宇典问他:“摸哪里?”

贺庭政眼睛弯起来笑:“脸,或者手……”

江宇典无奈,复而去拉他的手指,右手则抬起来,动作温柔地抚摸他的脸颊,嘴上却不客气:“都这样了还笑,笑得哪一出?”

贺庭政脑袋在雪白的枕头上蹭了蹭,眯起眼来,像只猫一样享受他的抚摸:“生活总是要继续的,我开心一点,你也就高兴一点。”

江宇典笑了笑,不与他逗乐。

因为贺庭政说的有道理,只是他却也开心不起来。

贺庭政见他垂下睫毛,抬手握着他的抚摸着自己脸颊的那只手背,液体在输液管里静静流淌着,贺庭政望着他说:“你别不开心了,我没事的,我皮糙肉厚,不怕疼。”

“省着点力气吧你,别说话了。”他轻轻刮了下贺庭政的鼻尖。

就算真是皮糙肉厚,江宇典也是要心疼的,更别提贺庭政皮肉一点也不糙,太精致细腻了,诚然他的上半身全是黑色的纹身,他的皮肤仍旧能看出底子是雪白的,而且摸起来触感顶尖,舒服得令人爱不释手。

甭管他平时怎么对贺庭政的,他一直都把贺庭政保护得很好的,根本舍不得动他一根头发丝,所以这件事发生后,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很少这么照顾人,平时他吃饭,都是贺庭政做的饭,现在贺庭政受伤了,江宇典没有办法也没有条件自己弄,再说了他的手艺恐怕会毒死贺庭政,就订了医院最贵的病号饭,他也陪着贺庭政吃病号饭。

第二天的时候,他就开始在房间里鼓捣电脑了,旁边插着一台像信号接收器一样的玩意儿,至于江宇典屏幕上的东西,贺庭政就完全看不懂了,只知道他在调查什么。

应当是在调查这次的爆炸案。

贺庭政问他在做什么,江宇典头也不回地说:“想办法给你报仇。”

“大哥,你……知道是谁做的?”

“不知道。”江宇典理所应当地道,“虽然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么意外,不管是谁干的,我先给他几分颜色看看,看他还不敢开染坊了。”

贺庭政心里暖归暖,但并不希望他这样做:“大哥……你不要查了,我怕你有危险。”

“你三十多年白活了?怎么傻成这样,人家都欺压到我头上来了,我还要装作看不见?”江宇典像看傻子那样看他一眼,“欺负我就算了,现在你都出事了,我怎么能坐视不理?当我死的吗。”

贺庭政是真怕他遭遇什么不测,不希望他继续查下去,哪怕查下去了,也应该交给自己来处理才是,但江宇典就是一个说不听的性格,他自己作主惯了,根本不顾贺庭政的想法:“别比比,我非得查清楚这件事不可!”

他固执起来,是谁也拦不住的。

他一面查着,一面让贺庭政调来几个保镖。

由于他这边出了事故,回国的时间又要往后延期了,江宇典给覃遵发了邮件,说自己遇到了一点事,回国时间会推迟,但会准时来剧组参加开机仪式的。

他亲力亲为、日夜不休地照料了贺庭政几天,在某天晚上贺庭政睡下后,他拿走了病房里的闹钟,脚步很轻地走出了病房,离开了医院,并打车去了袁国瀚现如今所在的那家疗养院。

袁国瀚已是六十八岁高龄,对于平常人来说,其实这个年纪,还并不算是太老,老当益壮的大有人在,只不过报应不爽,袁国瀚年轻时犯了太多的罪,做了太多的坏事,身体上也有大大小小的毛病,折腾到这个年纪,已是不容易。

江宇典调查到,他在一家戒备很森严的疗养院里住着,靠山而建,风景很好,要穿过一条长长的、种满红枫的公路才能到达。而这家疗养院里住着的人,大多是富豪或者政要,所以安保措施做得很严格,凡是进去,都需要提前预约,哪怕是疗养院住的老人的家属也不例外,提前预约,进来的时候会核实好身份,预约的时候是几个人就是几个人,几乎不会为人破例。

疗养院里什么都有,室内酒吧、礼堂和教堂,包括小型电影院、便利店……什么都应有尽有。

而袁国瀚在这里接受二十四小时特级护理,他的身体状况很不乐观,每况愈下,神志也不够清楚,经常认错人。

江宇典为此做了一份周详的计划,他做计划从不在纸上写,他只在脑内思考,这样更安全,因为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他前几天,就是在做这一系列的调查,此次汽车爆炸,和当年算计他的应该是同一个幕后黑手,哪怕不是,现在这个人也一定知道了自己是谁。他直接找上门去,也不叫自投罗网,只能说他不想继续这么躲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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