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奸臣的“后宫”(180)

钱程吓了一跳,慌忙想甩开他,说:“你干什么?饶不饶你,我怎么做得了主?”

“大人,你对陛下说句实话啊!奴才以前对大人可是毕恭毕敬的啊!就是一时鬼迷了心窍!

方泽一把把他拖了过去,厌弃地说:“公公,别拿你的脏手碰我家大人。”

淑妃在一旁看得真切,冷笑一声说:“陛下,你今天叫臣妾来就是看戏的吗?如果这样,臣妾看得够了,先告退回去歇息了。”

说着,她瞥了一眼小安子,举步要走。

“慧芝稍安勿躁。”景恒之笑了一声,只是那笑意未及眼底便迅速敛去,“何不再瞧瞧这奴才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陛下,臣妾不懂国事,只是看起来这小安子只不过是在钱大人面前说错了几句话,各花入各眼,陛下将钱大人视之如珠如宝,难保有人看钱大人也不过如屎如粪,若要揪着这些错话不放,难免有失陛下的风度,何不将这奴才打一顿放回家去,将此事了结了就算了?”淑妃淡淡地说。

小安子一听,趴在地上呜呜地痛哭了起来:“陛下、娘娘,小安子自小就在王府,哪里还有家……”

景恒之脸色终于有些变了,他抬腿踢了小安子一脚,恨声说:“你还知道你自小在王府?你若是平时对阿程说了这些恶毒的话,我也不至于这样生气;你居然在我让你去探视阿程的时候,假传我的旨意,伤了阿程的心,又害我错判形势,酿成如此大祸!其心可诛!”

小安子自小伺候景恒之,深知他的脾气,若是他喜怒不形于色,必然此事难以善了,若是他勃然大怒,只怕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他朝着钱程连连磕头:“钱大人,我只是气不过,当初寿王妃对奴才很好,奴才念及她的恩情,这才对你口出无状。”

钱程心一软,唉,怪只怪以前的那个钱程实在做错太多事情了,都报应到她的头上来。“陛下,事情都过去了,就当我为自己离魂以前做错的事情承担责任吧。”她有些丧气。

景恒之没有理她,只是死死地盯着小安子,良久,吐出几个字来:“好,那你告诉我,你还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小安子愕然抬起头来,看看景恒之,又看看淑妃,双唇颤抖着,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淑妃的脸色瞬间大变,厉声道:“陛下,如果你要把以前寿王府的老人都铲除了,臣妾又有什么话好说?要不要臣妾自动求去冷宫,让这个不男不女的人住进来?”

此话一出,屋子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荆田玉上前一步冷冷地道:“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淑妃娘娘贵为后宫嫔妃,请自重。”

景恒之不怒反笑,冷冷地说:“赵慧芝,你姐姐在天之灵,必会后悔有你这么一个妹妹。”

“陛下,你还记得我姐姐?”淑妃双目含泪,伸手指着钱程嘶声叫道,“姐姐被这贼子诬陷,以死以示清白,虽死却不瞑目,现在你居然和这个害死姐姐的凶手眉来眼去,你有何面目去见姐姐在天之灵?”

说着,她转向景恒之,哭泣着说:“是,是我让小安子帮我去大理寺痛斥这个贼子的,陛下,你是不是要用臣妾去向你的新宠邀欢?你就这么狠心?不想想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吗?”

钱程在一旁看得不由得后背起了一身冷汗,眼前这个女人忽怒忽悲、以退为进,比起以前的自己,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看了一眼景恒之,在心里暗暗想着:以后务必要离后宫远远的,务必不能心软!

景恒之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地瞟了淑妃一眼,缓缓地说:“好,你说的很好。小安子,你是不是没话说了?”

小安子猛地叩了一个头,大声说:“有。陛下,淑妃娘娘说谎了,她让我干的不仅仅是这一件,还有一件事,这是杀头的重罪,奴才罪该万死。”

淑妃顿时惊慌起来,看向小安子的双眼仿佛要突了出来:“你这个狗奴才,像个疯狗一样的乱咬,陛下,你万万不要听信他的一派胡言。

“娘娘,奴才自从帮你办了这件事之后,夜夜都睡不着觉,特别是看到陛下这样伤心难过的样子,奴才……奴才恨不得能重新来过……”小安子垂泪道,“钱大人能被劫走,都是因为奴才给了那吴启远的传讯,又安排人在大理寺做卧底……奴才罪该万死!”

钱程大惊失色,差点没跳起来:“小安子,我这是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样害我?”

“钱大人,奴才有次在王府中被人陷害,全靠王妃仗义执言,深受王妃大恩,”小安子的额头磕得咚咚作响,血从上面流了下来甚是可怖,“淑妃娘娘妒恨你,让我帮王妃报仇,奴才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这种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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