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奸臣的“后宫”(187)

一连好几天,钱程都过得有些恍惚,她翻来覆去地想:自己来到这个世上,是不是老天爷开的一场玩笑?是不是一个错误?

让她坐卧难安的是龙椅上的景恒之,他的病容未见消退,咳嗽之症也未见好,每日在早朝的时候见他强撑着病体处理朝政,她就忍不住心疼。

她拼命想着以前现代有什么法子可以治这种咳嗽的秘方,想了半天只想到冰糖炖雪梨,还有就是枇杷叶熬汤汁,于是便偷偷找了材料,钻在厨房一个下午,熬了一锅黑乎乎的汤水,颇有成就感地交给了田素素,让她送进宫去,却没想到,田素素苦着脸回来了:“大人,陛下说多谢大人劳神,只是这药好虽好,却少了一味最至关重要的药引子不能喝,他只能放在桌案上,每天看上一眼。”

“什么药引子?”钱程撸起了袖子,“是灵芝还是鱼翅?是龙须还是龙唾沫?我去找。”

田素素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陛下说,是钱大人捧着碗的手。”

钱程顿时萎了,她万万不敢再单独进宫去,单独面对景恒之,她怕她守不住自己最后的防线。

让她难受的是荆田玉和裴子余,那两个人再也不提感情上的事情,只是一下朝就来找她,今天这个请她去赏画游船,明天那个请她去采花摘藕,今天这个送来糕饼蜜饯,明天那个送来稀罕物事。田素素在一旁看了,一直不住地叹气,就好像她是个天下第一的负心人一般。

钱程每日都在挣扎,觉得自己害了这两个好友,可要让她狠下心再也不见他们,简直就是要了自己的命。

最让她觉得自己罪孽深重的,是景恺之来窜门时和她讲的一件八卦:丽妃自请去陪伴太后礼佛,景恒之的唯一的两个后妃一废一离,便只剩下了一个昭仪,一个贵人,眼看着就要空了!

“皇兄这是要干嘛?”景恺之有些纳闷,“他喜欢你我知道,可你一个大男人,即不可能入宫为妃,又不能为他留个一子半女,他到底心里头是什么打算?”

钱程心里隐隐明白景恒之的打算,这让她简直无法安眠,半夜都会偶尔被噩梦惊醒,不是她浑身褴褛被赶出了宫门,便是淑妃和丽妃恶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让她把她们的老公还回来;不是三个男人轮番哀怨地在梦里看着她,就是三个男人一人一个拉着她的手脚把她四分五裂……

在一个月色明媚的夜晚,当钱程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对着如水般的月光,她终于下了一个决心。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吾独爱夜的手榴弹!么么哒!

92、晋江独发

今天一整天,方泽就觉得自家的大人很奇怪,一大早就焚香朝着西方拜了好几拜,口中念念有词;上完早朝回来,在府里里里外外都走了一圈,和每一个人都打了招呼,还停下来聊了几句。

他心里有些狐疑,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件事情禀告给景恒之,又怕自己吃里扒外太过明显,到时候被钱程发现了不要他了。

正犹豫着呢,钱程收拾停当要出门,方泽急忙跟了过去,刚好听到她在和钱平交代:“府里的银子还够不够?”

“还有几百两,大人要是没啥大用处,够我们花上一年的。”钱平掐指算了算。

“要是不够了你可帮我记着点,陛下欠了我两万两,到时候问陛下拿。”钱程叮嘱说。

钱平的神色变了变,板正的脸上忽然有了些许的惊慌之色:“大人你不会是……又有什么变故吧?你忘了谁也不会忘了银子啊!”

钱程大为尴尬,训斥道:“你家大人是这样钻在钱眼里的人吗?大人我现在要去趟大理寺,上次就是去了大理寺被人劫走了,这次我先交代一声,就算忽然不见了,也不会太过混乱。”

钱平瞟了方泽一眼,鞠躬道:“有劳方大人了。”

方泽的心里一跳,盘算着自己这边的实力:就算邬赫逖派上大军过来,这一百多号亲卫营和这几个暗卫也能支撑上片刻,足够景恒之收到消息救援了。“大人放心,绝对没有人能再从我手上把你劫走。”

钱程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怜悯,她不敢看方泽的眼睛,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两封信笺:“钱平,要是我晚膳的时候没有回来,帮我给陛下和裴将军送过去。”

钱平应声接了过来,钱程突然又叫住了他:“等一等!”

钱平愕然回过身来,只见钱程抽走了信笺,呆呆地看了半晌,又狠了狠心,把它们放回了钱平的手中,一挥手道:“走,我们去大理寺找荆大人。”

大理寺还是那么威严,此时没有案件审理,荆田玉正在查阅案宗,一见钱程又惊又喜,笑着说:“阿程,哪阵风把你吹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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