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奸臣的“后宫”(22)

钱程摇摇头:“恺之你错了,最美的景致便是自然之色,你看这蓝天白云,碧水绿树,百看不腻,不用雕琢便是世间最美的景色,人工的雕琢可以美轮美奂,可只怕你没瞧个两眼就腻了。”

她有感于现代对自然的破坏而发,另两人自然不能理解,景恺之颇有些不赞同:“阿程你这是没看到过,不如我们晚上再来,丝竹声声、灯光点点,我不信你不喜欢。”

这里的灯光再多,哪有现代那么璀璨?钱程怅然,摇头说:“算了,我怕我看了之后心里感伤。来来来,我们干上一杯。”

说着,三个人便在桌旁落座,推杯换盏了起来。荆田玉曾在多地调任,见多识广;景恺之是个闲散王爷,时常游历;钱程从今到古,更是眼界宽阔,脑中有着无数稀奇古怪的东西。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聊得十分投机。

聊着聊着,景恺之忽然笑了起来:“田玉,你别看阿程脑子都不记得,可看到你的字他居然眼睛都发亮了。”

钱程挠了挠头,吃惊地问:“我什么时候看到过荆兄的字了?”

景恺之把折扇一开:“这不就是田玉写的?看来阿程对当初田玉压他一头还是刻骨铭心啊。”

他的语中带着揶揄,让钱程忍不住暗自发笑:她哪里是认出了荆田玉的字,她只是听说这字可以卖钱才眼睛一亮而已。

“恺之真会开玩笑,我的字尚不成火候,钱兄必定看不上。”荆田玉摇头笑道。

他的话虽然谦逊,但依然带着一丝傲然,想来他的字必然很受文人骚客追捧,钱程忽然也想卖弄一下,沉吟片刻说:“荆兄的字自然是极好的,不过我曾看过一幅字,所书行书点画秀美,行气流畅,远观如清风出袖,明月入怀,遒媚劲健,古今无二啊。”

荆田玉颇有些动容:“钱兄说的是哪位大家之作?”

我有幸只看到过摹本,原作早已失传,荆兄的字,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钱程取过了景恺之手里的折扇,她的父亲喜好古董,曾经得过一幅《兰亭序》的摹本,赞叹有加,把时下的一些书法大家的作品全部贬斥了一通。

荆田玉正色说:“钱兄但说无妨。”

钱程煞有介事地拿起折扇端详了一番:“荆兄的字,风骨铮铮,实乃珍品,不过和大师行云流水、飘然洒脱的笔法相比,依然困于形,流于表,仿佛受了什么桎梏,莫不是性之所致?”

荆田玉呆了一呆,那双清亮的眸子陡地一滞,半晌没有说话,景恺之生怕两个人说僵了,站了起来为两人斟酒:“来来来,说这些字啊画啊又有什么意思,听说含香阁最近来了两个西域的波斯美女,跳的肚皮舞十分香艳,我们何时去瞧瞧?”

“这里居然也有肚皮舞?那有没有钢管舞?”钱程笑着说。

“钢管舞是什么东西?”景恺之颇有些惊奇。

钱程不禁觉得腰肢有些发痒,在现代的时候,她的健身活动就是去一个舞蹈中心跳肚皮舞和钢管舞,跳了将近五年。“也是一种香艳的舞蹈,恺之你八成没有见过。”

景恺之诧异地看了看她:“阿程,你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我看这京城第一风流人物的名号真的要让给你了。”

钱程开始讲起以前他们在庆功宴上捉弄人的把戏,什么眼睫毛夹着长条让人用嘴去叼,什么脸上涂满奶油又一口口亲掉,还有什么真心话大冒险,当然,她把这些都细细改头换面,变成闺房之趣,听得景恺之心驰神往,频频点头。

只是荆田玉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一边抿着酒,一边手指不自觉地就在桌面上划来划去,眼神空灵,衬着他冠玉般的容貌,仿佛谪仙一般,让钱程心痒难耐。她忍不住偷偷问景恺之:“荆兄这般人品,为何现在还未娶妻?莫不是家中不甚富裕不成?”

景恺之嗤笑一声:“怎么可能,田玉家中富可敌国,想嫁到他家里的女人都快要打破头了。只是田玉运气不好,头年刚想下聘的时候,他娘去世了,他不愿在热孝中娶妻,便守孝了三年,三年后好不容易要娶妻了,他祖父祖母相继去世,便又守孝了好几年,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幸而他已有兄长娶妻生子,他自己也是个闲散不愿受拘束的性子,不然只怕他父亲要急死了。”

“富可敌国?难道都是荆兄写字赚的?”钱程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双眸骤然射出了慑人的光芒。

景恺之忍住笑,认真地点了点头:“对,都是田玉卖字卖的。”

钱程顿时晕乎乎地转向了荆田玉,吞吞吐吐地说:“荆兄,今天你我一见如故,我十分喜欢你的字,能否请你为我写上几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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