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奸臣的“后宫”(49)

羽林军列成了长队,首尾一时不及来援,中间的方才被惊马一冲,有些乱,一时之间,那些黑衣人如入无人之境。

钱程哪里见过这样的厮杀场面,看着官道上乱成一团,胆战心惊,一把抓住了景恒之,慌乱地说:“陛下,陛下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去躲一躲?”

景恒之瞟了她一眼,刚想说话,有三个黑衣人远远地看到了他们俩,目露精光,飞一样地朝他们扑了过来。

景恒之冷笑一声,刚想迎上去,没想到钱程却大叫一声,拽着他一路狂奔了起来,景恒之一时不防,差点摔倒,怒道:“你干什么!区区毛贼就把你吓成这样?朕的亲卫队难道是吃屎的不成?”

“陛下,你快把你的衣服脱了,你的御辇都烧了,就让那些人以为你死了,就没人来追杀你了,等李逸把他们都剿杀了,你再出来不迟。”钱程边说边跑,气息大乱,那几个黑衣人瞬间便侵到了身后。

景恒之随手捡起了地上的一把钢刀,返身不退反进,一刀往中间那人兜头劈了过去,刀到一半,突然诡异地调转方向,扑的一声刺入了左边一人的手臂,顿时鲜血四溅。

那三人没想到这个天子居然有这般功夫,那个受伤的人退到一旁,从怀里掏出几支飞镖,嘶声叫道:“分攻上下!”

另两人显然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刀刀狠毒,景恒之又要提防那人的暗器,顿时落了下风,心里有些着急,四下寻找起钱程的身影来。

钱程躲在一棵树旁,心里暗暗叫苦,远远的羽林军那边还是一团糟,来不及回援;又不敢大叫求援,怕更多的黑衣人赶过来。情急之下,她在那里学着电视里大侠的模样,拳打脚踢,指东打西了一会儿,盼着这个身体就像上次一样,把以前的武艺想起来,却只看到眼前白光一闪,她本能地一低头,一支飞镖擦着她的后背而过,“扑”地扎进了身后的树干,瞬间,那树干被扎到的地方渗出了黑色!

钱程大惊失色,语不成声:“陛……小心!那飞镖上煨了毒!”

话音刚落,景恒之闷哼了一声,手臂上染上了一丝红色,显然是中刀了,钱程整个心都凉了,一闪身,跑进树林不见了。

景恒之又惊又怒,牙齿磨得咯咯作响:居然敢弃主而逃?这么贪生怕死,等他捉到这个奸臣,一定要吊起来抽打一百鞭,让她跪地求饶为止!

一想到这里,他定下神来,凝气一吸,身形飘忽,往树林边急退了两步,佯作要退,那两人齐齐追了过来,景恒之虚晃一下,跪倒从两人的中间穿了过去,顺手又从另一靴子拔出匕首,朝着扔飞镖的那人直射而去,正中那人心窝。

旋即景恒之站了起来,刚想和那两人再战,却觉得手臂上的伤口一阵发麻,顿时心里大骇:那刀上居然也煨毒了!

就在此时,树林里忽然蹿出来了一匹马,瞬间便来到了景恒之面前,钱程在马上朝他伸出手来,急促地说:“走!好汉不吃眼前亏!”

景恒之不假思索,拉住了她的手,飞身上马,转瞬间便穿入了树林。

两个人喘息着飞驰了好一会儿,眼看着身后没了追兵,嘶鸣声和击剑声也听不到了,这才放慢了马速。

钱程颇为得意:“陛下,这次可是我救了你了,救命之恩,你说该拿什么回报我啊?”

景恒之半天没有回答,钱程有些疑惑,用手捅了捅他:“陛下?陛下你别压在臣身上啊,太重了——”

“钱爱卿……朕……有点晕……”景恒之趴在她的耳边,气若游丝地吐出了几个字。

钱程回头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景恒之的脸色有些发青,受伤的手臂肿了起来。她勒住马缰,四下打量,只见前面有座简易的木屋,应该可以歇息片刻。

木屋里只有一张简易的木床,咯吱作响,墙上挂着几只竹篓,早已经爬满了蛛网,一碰便成了一手的竹屑,想来木屋已经废弃了很久。

钱程把景恒之扶到木床上躺好,撕开了伤口处的衣服,只见伤口一寸处呈现出隐隐的青灰色,她撕下布条,在离伤口二三寸远的地方绑了一圈,以防毒素流入心脏,又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俯□,将唇覆在他的伤口上,用力地吸吮了起来。

景恒之有些晕眩,看着钱程的后脑勺,良久才恍然大悟:眼前这个人正在为他吸毒。从侧面看去,钱程眉头紧皱,睫毛微微颤动,小巧的嘴唇覆在他的肌肤上,脸颊不时地翕动着,不一会儿便从口中吐出一口暗褐色的血来。

渐渐的,手臂的伤口有了一点痛意,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钱程柔软的唇,还有灵活的舌尖,景恒之的心不知不觉地痒了起来,仿佛那舌尖就是一只小钩子,一下一下地挠着他的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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