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奸臣的“后宫”(61)

桌上还摊着上次岭南王世子吴启远赠她的药方,她拿起来读了读,“勿——忘——玉……”难道说,就是指的这块玉佩吗?难道说,那吴启远就是隐藏在她身后的主子?

如果是这样,这个吴启远岂不是太韬光养晦了?他往大乾朝堂塞了钱程这么一个棋子,又指使钱程扶持纨绔皇子景裕之,难道居然狼子野心,想要谋朝篡位不成?

钱程只觉得浑身发凉,这样的话,只怕以前的钱程干了不少谋逆的勾当,随便哪一件拎出来都是掉脑袋的事情,要是哪天暴露,景恒之还可能会原谅她吗?

门口忽然想起了“笃笃”的敲门声,钱程惊了一下,迅速地把那块玉佩往盒子里一丢,盖上了盖子。

“谁?”钱程沉声道。

“大人,你和人约了在上岚酒楼用膳,时辰差不多了。”钱平在门外唤道。

钱程缓缓地打开了门,死死地盯着钱平:钱平依然和往常一样,神色恭谨,端正的脸上带着一抹浅浅的笑容。然而,此时落在钱程眼里,却有些讥讽、嘲弄的味道:是他处理的那个刺杀钱程的刺客,他曾经一力鼓动钱程去世子府赴宴,他对钱程在世子府收到的东西十分在意……

“钱平,我对你怎样?”钱程忽然开口问。

钱平一阵茫然,仿佛不明白钱程为什么要这样问:“大人对小人自然是好的。”

“你说这世上会不会真的有忘恩负义、以德报怨的人?”钱程喃喃地说。

钱平一凛,正色说:“大人何出此言?难道说小人会做出什么对不起大人的事情吗?大人要是不相信小人,就把小人乱棍打死就是!”

钱程盯着他,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怎么一吓就吓进了,心理素质太差,和你开玩笑呢,你怎么会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钱府和我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钱平点了点头,笑着说:“是,小人一早就看好大人,跟着大人,一定能有出息。”

钱程一边举步往外走去,一边问:“哦,钱平你想怎么有出息,说来给大人我听听。”

“小人要求不高,能一直过着象现在这样的好日子就行了。”钱平说。

钱程扬了扬眉,颇为不信:“不是要出将入相,光宗耀祖吗?”

“小人心平气和,只想安定下来取个媳妇生个小子,然后帮大人管一辈子的家。”钱平笑着说。

钱程不知道该不该信他,不论是在现代也好,古代也好,口蜜腹剑的人都太多,令人防不胜防。

坐着轿子带着钱多到了上岚酒楼,裴子余和景恺之已经在了,几碟小食,一壶茶水,一付闲聊的做派,两个人却大眼瞪小眼,没话说。一见钱程,景恺之松了一口气,迎上前去,抱怨说:“阿程,你可算来了,和子裴这个冰坨坐在一起,我整个人都要僵了。”

裴子余轻哼了一声道:“你只顾着看窗下的姑娘,哪里有心思和我说话。”

钱程坐了下来,心不在焉地拿起茶盅,仰头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杯,瞅着裴子余直发呆。

“怎么像个傻瓜似的?”裴子余帮他续了茶水,责怪说。

“子余,要是有天我做错了事情,你会不会杀我?”钱程蔫蔫地半靠在椅背上问道。

“你又在动什么歪脑筋?”裴子余皱着眉头。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打心底里还在恨我,”钱程悲从中来,拉着景恺之的衣袖说,“恺之,你呢,你会不会杀我?”

“莫不是你快活日子过多了皮痒了不成?我杀你做什么?就算我想杀你,皇兄肯吗?要知道你钱大人现在可是皇兄面前一等一的红人,我们都要靠边站啊。”景恺之一摇折扇,一派翩翩浊公子的模样。

“伴君如伴虎,哪天他就要砍我脑袋了,也不就是咔嚓一声的事儿。”钱程愁眉苦脸地说。

“你贪了多少银两?告诉我,我帮你还就是。”裴子余忽然道。

钱程顿时涨红了脸:“一派胡言,我贪了什么银子了,你别听人胡说。”

“那你在愁什么?”裴子余奇道。

“愁的事情多着呢,院子里的秋海棠快死了,陛下送的美人太多了宠幸不过来,管家思春想娶媳妇了,还有就是傻瓜太多了都快被笨死了!”钱程悻悻地白了他一眼,一拍桌子说,“小二,快,上点酒菜,本大人我要一醉方休。”

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荆田玉缓步走了上来,朗声说:“空腹喝酒可不好,钱兄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说着,他身后的书僮把一个食盒放在了桌上,一打开,顿时香气四溢,嘴快地说:“我家大人特意去西桥街排队买来的,那里的甜米酿糕在京城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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