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奸臣的“后宫”(96)

“我……”钱程努力把嘴角往上牵,挤出了一个笑容,“小安子,陛下喝醉了,在榻上睡着了,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伺候,不如你进去?”

小安子立刻三步并成两步跑进屋里,不一会儿便又跑了出来,责怪说:“钱大人怎么让陛下饮了这么多酒?陛下早上还着了凉呢。”

“是我的疏忽了,”钱程一脸的自责,“赶紧给陛下盖床大棉被,发发汗才好。”

几个太监和宫女鱼贯而入,拿垫子的拿垫子,倒水的倒水,盖被的盖被……好像已经没有钱程什么事情了。钱程挠了挠头,笑着说:“小安子,那我就先告退了,等陛下醒来,烦请向陛下禀告。”

这一阵折腾,钱程回到府上的马车上已经是将近申时,钱多刚刚在马车上美美地睡了一觉,正伸着懒腰呢,一见到钱程,高兴地说:“大人,你可算来了。”

钱程正心情不好呢,瞥了他一眼说:“就知道偷懒,我吩咐你的事情都做好了没有?”

钱多机灵地四下看看,凑到她耳边说:“都办好了,我叫人在京城外的三连县城里以大人的名义订好了一家客栈,也到大人交代的农户那里去过了,把大人的信笺给了那个叫钱二婶的妇人。”

“有没有人跟着?”钱程不放心地问。

钱多把头摇得象拨浪鼓似的:“我东跑西窜的,就算有人跟着也被我甩丢了,更何况谁会跟我这种小人物啊。”

马车晃晃悠悠地往钱府驶去,钱程的思绪有些飘忽了起来:走还是不走?要不还是先离开吧,看这架势,吴启远谋逆败露是迟早的事情,她必然要被牵连,景恒之如此疑她,新仇加旧恨,只怕当即就把她的脑袋给砍了。现在外面避避风头,以后有机会的话,再看看能不能回来,说不定那时候景恒之已经把她忘了;说不定那时候子余、田玉、恺之都还记得她;说不定钱府那时候还会剩下几个人……

马车一下子停住了,她止不住冲势,差点从车厢里滚落下来,探头往外一瞧,只见钱平拦在马车前,一脸的焦灼:“大人!大人快到别处去避避!定国公来了!”

钱程一掀帘子,走了下来,眼看着自己的钱府就在眼前,不由得怒气冲冲地说:“定国公又怎么了?我难道自己家都不能回了?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钱平急得跺了跺脚,跟在她身后小声劝阻说:“定国公的脾气火爆,只怕不会给大人脸面,大人不如避其锋芒。”

“奇怪了,我什么地方得罪他了?”钱程想不出自己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居然会让定国公上门来找茬,“让他摆到桌面上大家评评理。”

钱平的脸色有些尴尬,小声说:“这个,这个怎么摆到桌面上来……”

“什么东西不能摆到桌面上?他定国公也不能一手遮天啊,定国公……”钱程语声减轻,倏地停住了脚步,嘴巴里仿佛塞了一个鸡蛋似的,半晌才道,“定国公是谁?”

“回禀大人,就是裴将军的父亲裴国公。”钱平恭声回答说。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谁轻薄了谁?啧啧啧,陛下,你的节操呢?

49章

钱程脖子一缩,往后一转,正想往马车上跑,只听得身后一个如雷般的声音响了起来:“钱大人,怎么过家门而不入,莫不是嫌我这个定国公太过粗鲁了不成?”

钱程的身子僵了僵,满脸堆笑地转过身,只见钱府的大门前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身穿紫袍,声如洪钟,脸色红润,头发略略有些花白,眉宇间依稀可见裴子余的影子,气势逼人,搁在现代那也是一个帅老头。

“国公爷今日怎么有空到寒舍来?失敬失敬。”钱程笑嘻嘻迎上前去。

“不敢不敢,老夫今天只是过来瞧瞧,钱大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又是为何总是和我裴家过不去。”裴国公冷笑了一声。

“国公爷言重了,谁不知道国公爷英豪盖世,裴将军更是国之栋梁,我对裴府素来就是敬仰有之……”钱程小心翼翼地说。

这不提裴子余还好,一提裴子余,裴国公怒由心起,“呸”了一声:“你这贼子,见风使舵倒是快!以往对芸怡始乱终弃,我们就恨不得食你肉寝你皮,现如今居然把主意打到子余身上,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奸佞之徒,子余万万不会中了你的奸计,你趁早离我家子余远些,不然,你就如这大门一般!”

说着,他随手抄起府门前拴马石,对着那厚重的木门狠力扔了过去,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那木门被击破了一个大洞,硕大的拴马石从台阶上跳着滚落下来,眼看着就要砸在钱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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