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侯(49)

朱樉和另外二人正坐在厅堂中数钱,骤然见陆长亭和朱棣都沉着脸进来了,对视一眼,不由得道:“老四,你欺负小长亭了?”

朱棣没说话。

朱橚小声道:“难道是长亭和四哥被人欺负了?”

朱棣摇头,拉着陆长亭在桌子旁坐下,他轻击桌面,苦笑道:“二哥,方才长亭与我说了一事,这事,怕是有些棘手。”

“何事?”朱樉当然不会在陆长亭跟前落了面子,他面色一肃,登时便拿出了兄长护犊子的气魄。心道不管什么事,他都能给摆平了!

“这宅子我看走眼了。”陆长亭扁了扁嘴。

朱樉愣了愣,随即道:“这……这看错了也没关系……这……”朱樉闻言,心底其实是有几分纳闷的,毕竟他想不明白,之前瞧陆长亭那般镇定自若、侃侃而谈的模样,可不像是看走了眼。

陆长亭再度扁了扁嘴,道:“这宅子之中的风水,并非工匠建造时无意为之,我觉得应当是有人刻意为之。”

朱樉接下来安慰的话还没出口呢,就陡然听见陆长亭如此说道,朱樉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僵住了,眼眸中顿时情绪变幻万千,最后定格在了阴冷之色上。

陆长亭对朱樉这般模样也不奇怪。

朱樉平日里看起来好相处,但实际上又怎么可能当真如普通人那般呢?

就连朱棡和朱橚的面色也是一冷。

朱棡看向陆长亭,低声问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朱棣便将陆长亭对他的话复述了一遍,朱家兄弟忍不住皱了皱眉,忙叫来下人,先去打听了这宅子具体的来历和传闻。下人不明所以,但主子有令自是不敢推辞,于是忙不迭地便出门去了。

随后朱樉又道:“那以你之见,这屋子再度翻修之后,可还能继续住人?”

陆长亭摇头,道:“还是回老屋吧。”

唯有老屋,风水乃是自然形成,谁也不敢胡乱动手脚。毕竟这可是洪武帝的老屋!谁敢不要命地去动?就算洪武帝不盯着,他也会派人去盯着。

朱棡不解,“这屋子的风水不是已经改了吗?为何还不能住人?”朱棡和朱橚是最为不乐意回到老屋的人。

不等陆长亭回答,朱棣便已经先替他说了,“若是风水乃人为之,背后必然有所图谋。有所图谋的人,怎会做事不留半点后路?说不定这宅子已然形成了阴煞,唯有弃宅而走,方可得生路。”朱棣活学活用,把那日陆长亭在那户人家说的话拿来说了。

陆长亭嘴角抽了抽,忍不住看了朱棣一眼。

朱棡、朱橚被唬得一愣一愣的,面上还略微带出了惊恐之色。

谁人能不惊恐?从风水上动手脚,那简直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啊!如今再一想,可不是觉得背后直冒冷汗么?

倒是朱樉凉凉道:“老四何时还学会这些了?”

朱棣淡淡地拉走了仇恨,“长亭就随意教了我一些。”

朱樉轻哼一声,“小长亭不得厚此薄彼。”

言下之意,就是他也得教。

陆长亭嘴角又抽了抽。这些皇家王爷都什么毛病?好好诗书礼易不学,学什么看风水?日后个个都是金贵命,还用得着看风水吗?但心底腹诽归腹诽,陆长亭面上还是甜甜一笑,“好的二哥。”

这一声唤得朱樉心底舒服极了,连方才的恼怒和阴沉都被冲刷走了几分。

朱棣从后面将陆长亭拎了起来,淡淡道:“可要还在宅子中走一圈?”

“走!”陆长亭面色微冷,“且让我仔细瞧一瞧,是谁人在宅中布下了这等的手脚,用这种阴损手段做阴损之事!”

对于风水师来说,这样的风水摆在跟前,便如同一道难题,这道题还挑战着风水师的职业水平,当然不能轻易错过。陆长亭还极为喜欢处理这样的事,若是能将其征服,岂不是很有意思的事吗?

朱樉三人见朱棣拎着杀气腾腾的陆长亭走了,不由得对视一眼,而后又都忍不住笑了。

朱棡低声道:“陆长亭挺好玩儿的。”

朱樉拍了拍他的肩,并未应他这句话,而是道:“走吧,我们也去瞧瞧,谁能有这样的胆子。”

……

朱棣提溜着陆长亭健步如飞。

虽然这样是很潇洒,是很证明功夫高,但是陆长亭觉得自己真难受啊!

“你要勒死我吗?”陆长亭重重拍在朱棣的手背上。

朱棣这才惊觉,没多少抱孩子经验的自己,一不小心将人当麻袋拎了。他忙改提为抱。

陆长亭:“……”就不能让他自己下来好好走个路吗?是嫌弃他腿短走不快吗还是怎么的?

此时宅中施工的匠人还并未离开,朱棣等人一到,便让下人先留住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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