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侯(633)

他的父亲叹了口气:“连道歉礼都未能送出去。”

少年拧了拧眉,嘲道:“想来那陆长亭也不会看在眼中。”

男子皱眉斥道:“快别胡说了,走吧!明日再来就是。”

“我还要在县学读书……我也乃是童生……却、却偏要做这样的事……”少年倍觉羞辱,面色更是涨红,“而他,不过是仗着燕王的势,连童试也不必考……”

男子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赶紧拉着他快步走了。

门外的守卫朝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慢悠悠地嗤道:“……什么玩意儿!”

陆长亭和朱棣回到燕王府的大厅中,史嘉赐的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大夫也已经检查了他的伤势。见燕王走进来,大夫忙禀告了史嘉赐的情况,然后便快步离去了。

程二的目光落在陆长亭腰间悬挂的双耳剑上,顿时双眼一亮:“长亭,制住白莲教众人的奥妙真在这剑上?”其实是不是真程二不在意,他现在就想摸摸这把神剑。

陆长亭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遂也不故意吊着他的胃口。陆长亭大方解下腰间的剑,扔给了程二。

程二接住了剑,他眨了眨眼,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觉得这剑又重了几分。

程二将剑从剑鞘中拔了出来,然后他看着剑身发出了惊叹声:“第一眼便教人不敢直视,不由生出敬畏之心来。”

史嘉赐也不由得转头看向了那把剑。

陆长亭见程二拿着剑半天没说话,便主动出声问:“好奇那些白莲教众见到了什么?”

程二笑了:“知我者,长亭也。”

陆长亭瞥了一眼朱棣,朱棣不出意料地拧了拧眉。

陆长亭淡淡道:“想要见也容易,你来攻击我。”

“什么?”程二一愣,他缩了缩手,低声道:“我可不敢。”小长亭这样记仇,若是说了句不该说的话都能要命,他哪里还敢攻击小长亭?

陆长亭没好气地加重了语气:“若要见,便按照我所说去做,拿出你杀蒙古兵的气势来。”

程二条件反射地转头看了一眼朱棣。

朱棣微微点头。有他在身旁,自然不怕程二下手不知轻重。

程二这才松了一口气,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先看向朱棣。只是下意识地觉得,要先对陆长亭动手,总得先经过朱棣的点头。

“那这把剑……”

“三保,把它挂在厅中。”

马三保点头,忙跑上前来,将剑从程二的手中接过去,然后挂在了大厅之中。

厅外拂来了一阵风,众人隐隐约约之中感觉到,大厅里似乎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他们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先入为主而产生的错觉。于是众人不自觉地闭起了眼。

程二捏了捏手指,朝着陆长亭走了过来,程二身上洒脱的气质渐渐变了,他身上的气势拧成了一股绳,前端尖锐无比,直直冲着陆长亭而来。

众人都感觉到了这股杀气。

朱棣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本能地想要扫清在陆长亭跟前的威胁,幸而理智及时克制住了他的本能。

这会儿陆长亭的感受最深,杀气越来越逼近,仿佛就要贴近自己的面部,若是心理承受能力稍弱的,这时候怕是忍不住后退了。而陆长亭的步履稳健,身形更是连摇晃一下也无。

众人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眼看着那股杀气似乎就要落在陆长亭的身上凝成实质了,众人却感觉到厅中游窜的风陡然变得大了,一股煞气陡然从厅中荡开,朝着四周奔腾而去。

这种感觉太玄妙了,但是因为闭着眼的缘故,他们的感受才格外的清晰。

其中感觉最深的便是程二。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捏住了他的脖颈,堵住了他的呼吸……

他觉得自己眼前骤然黑了下来,眼前哪里还是什么大厅,哪里还是什么燕王府。这里分明是一处乱葬岗,他能看见无数的墓碑,还有从墓地里挣扎着爬起来的黑影,那些黑影一身煞气,面孔血红,朝着他疾步走来……

这不是真的……这个念头太过微小,刚刚冒出来便被心底的恐惧所淹没了。

……

朱棣当先睁开了眼,他一睁眼便看见程二站在那里动也不动,面上显露出了惊骇之色,眼珠像是被定格了一般,慢慢的,他的面色开始变得煞白,像是快要断气了一般。

朱棣皱眉,低声喊道:“程二。”

陆长亭看了看程二,道:“这样喊他是没用的。”说罢,陆长亭转身走向了挂双耳剑的地方,然后动作敏捷地将双耳剑取了下来,牢牢握在了手中,朱棣担忧地看了他一眼,陆长亭朝他摇了摇头:“这东西对我没用。”说罢,陆长亭再度拔高声音:“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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