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瞧瞧,她弄得里外不是人了!
“芊芊是吧?叫一声素姨,素姨给你糖吃。”
“素……素……素姨。”
不一样了啊,完全不一样了!
“娘!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欧阳瑾见安素素魂不守舍不理她,忙拔高了音量。
安素素意识回笼,看了一眼欧阳瑾,道:“听到了又怎样?听到了这十七万两银子就不用给了?”
虽说老太太下了封口令,没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可里子没了,还要那虚面子做什么?而最最关键的问题是,她手上根本没那么多钱!
“你们小时候还一块儿堆过沙子,怎么她变得这么聪明、这么沉稳了,你还是咋咋呼呼的?”一点用都没有!
欧阳瑾撇了撇嘴儿:“你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好不好?你有见过傻子变聪明的?”
没错,那丫头虽不算痴傻儿,但也比寻常人愚钝,又特别怯弱,跟现在不动声色就将人一军的铁娘子完全对不上号。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呢?”安素素问。
欧阳瑾坏坏一笑,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她呀,是被人装成这样的,她有军师!”
安素素打开信件,看完,目光落在落款处:“咦?这不是那个丫鬟吗?”
“一个丫鬟也这么厉害?”
茶肆内,一名坐在轮椅上的老者端起温在炉子上的小锅,放在了几案上,问了小厮一句。
小厮笑着点头:“反正聚贤楼的伙计是这么说,说这鲫鱼豆腐汤原本是那丫鬟做给他们吃的,太爷您去的巧,便卖给您了。”
然后,您没吃完,又打包回来了。
说出去怕是要吓死一个城的人,他们家太爷,居然会打包一份吃剩的鱼汤!
老者笑了笑,舀了一碗递给对面的年轻男子:“除了你上回托人带给我的五盒糕点,就属它最好吃。”
男子双手接过,施了一礼:“太爷既然喜欢,怎么不捎信来叫我多买几盒?我还怕没入太爷的眼。”
老者惋惜地笑了:“你办公,怎好拿小事扰你?”
不过心里,到底有些后悔。人越老,嘴越刁,食之而有味的东西越来越少,食之而回味的东西,如那五盒糕点,已经许多年没见了。
叹了叹,又道,“听说昨晚夜世子进食了,这许是……好转的迹象。”
“今日又滴米未进了。”男子说着,喝了一口鱼汤,果然鲜得很,难怪太爷半点舍不得浪费。
老太爷捋了捋胡子,叹道:“摄政王一生只得一子,若没了,就绝后了。”
男子笑了笑,没接话,而是转头看向小厮:“东西可赎回来了?”
小厮从宽袖里摸出银票,摇头道:“没,掌柜说,笔被那丫鬟带走了,要赎,就上楚家。”
楚家,北风起,灯影动。
楚芊芊端坐在梳妆台前,盯着手里的金笔发呆。
这支笔太精致、太独特,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动了据为己有的念头。
但很快,她摇摇头,把笔放入盒子里锁了起来。
突然,一名丫鬟在门口禀报道:“大小姐,有人找。”
来的是李妈妈。
李妈妈站在院子外的槐树下,冲楚芊芊行了一礼:“大小姐,门外有个男子,说要见碧珠姑娘,他上午已经来过一回了。”
见碧珠,却找到了楚芊芊。楚芊芊不是傻子,看了她一眼后,问:“出了什么事?”
李妈妈的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原来,早先在门口与胡掌柜打了照面的小厮是李妈妈的侄儿,因不肯把信交出来而被欧阳瑾狠狠教训了一顿,随后,又被丢出了楚家。临走时,他叫人带话给李妈妈,说那人还会来找碧珠,而这一点,欧阳瑾并不清楚。
“天寒地冻的,他又受着伤,奴婢不求别的,只求大小姐给个恩典,让奴婢出府找找他吧!”
“奴婢知道,奴婢在欧阳小姐的院子做事,不该求到您的名下,但奴婢实在是没办法了……”
楚芊芊缓缓地眨了眨眼:“他为我受的伤,你找我,是应该的。”
为大小姐?那不是碧珠的亲戚吗?李妈妈诧异地看向了一旁的碧珠。
碧珠笑而不语。
楚芊芊看了一眼无边夜色,道:“你回吧,我会找到他。”
李妈妈怔愣:“这……”
碧珠给她擦了泪,笑道:“去吧,小姐说了会帮你找到就一定帮你找到,我们小姐从不撒谎。”
李妈妈千恩万谢地去了。
楚芊芊叫碧珠拿来幕篱,戴上后去往了大门口。
那里,胡掌柜已经快要急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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