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腹黑贤妻(409)

皇帝来到上官若呆过的厢房。

铺着谷粒垫子的椅子上有被坐过的痕迹,左浅右深,在穷人堆里长大的皇帝当然明白这是个二郎腿留下的痕迹。

上官若从不做如此不雅的动作。

这里出现过第二个人,不,或许是三个。

因为桌上有两杯没喝完的茶,杯口都有淡淡的唇脂,颜色较浅的是上官若的,她惯用的味道,他记得;颜色较深的属于另一个女人。

还在一起喝了茶,上官若认得这个女人。

上官若认得的都是极为尊贵的人,不会做出翘二腿这样的动作来。

由此可以推断,这里的确存在过三个人。

两女一男。

女人一个是上官若,另一个不出意外应该是纳兰嫣。

至于那个男人——

他当然知道对方是谁,他只是想看看对方还能在暗处藏多久!

一旁的春妈妈看着皇帝的脸色一会儿温和一会儿冷冽,心也跟游走在海浪中似的上下起伏。

她不知对方是皇帝,可瞧那一身气度,约莫……也猜得*不离十了。

老天爷喂,皇后养小白脸养到梦红楼了,皇帝捉奸也捉到梦红楼,她这个扯皮条的……真的还有活路吗?

话说,皇帝知晓明月的存在却没一巴掌拍死明月真的好么?

你们俩夫妻,该不会同时看上明月了吧?

春妈妈天马行空地怨念着。

皇帝则看也没看她一眼,便走到了上官若曾经扶过的墙壁前,她的手捏过糕点,尚有油脂,印下了一个并不大清洗的掌印,掌印下方,又有几道长长的刮痕,像是她指甲的杰作。

皇帝把手放在上官若的掌印上,这个角度,正好能够看见一楼戏台的表演。

所以,她是在看戏?

还是……在看明月?

顺着她的刮痕一路往下,身子……几乎要瘫在了地上。

无力。

这是这个动作给他的感觉。

她为什么会无力?

“皇后来的时候,下面在唱什么戏?”他声若寒潭地问。

春妈妈不敢怠慢,当即把《薛郎令》的内容详细解说了一遍。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就连皇帝听了,都有种在演自己故事的感觉,难怪上官若会难过了。

但她傻不傻?别人下套给她钻,她就真的乖乖钻进去了。

他要真的是薛邵,还会跟她生下两个儿子吗?

“笨死了!”

春妈妈以为皇帝在骂自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与此同时,多公公带侍卫们顺着皇帝沿途留下的记号追来了,皇帝骑的什么马,他骑的什么马?皇帝是什么功力,他是什么功力?皇帝都把现场勘查完毕了,他才跟条累死狗似的气喘吁吁地进来。

“七……七……七爷!”

皇帝排行第七,当着外人的面儿,他称呼皇帝七爷。

春妈妈一瞧一大堆侍卫杀进来,吓得尿都差点儿撒了出来:“壮士!奴家小本经营!求放过!”

皇帝淡淡地看向了她:“皇后走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春妈妈怔了怔,眼睛一亮:“有!钱袋!”

还是一个只装了两张银票的钱袋,且一张银票被写得乱七八糟,另一张被戳得千疮百孔,要不是它来自皇后,具有一定的收藏价值,她早拿出去扔了。

皇帝打开钱袋,这袋子的质地一摸便知不是上官若的东西,可那银票上的字迹却真真切切出自上官若的手。

“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两首唐诗罢了。

似乎没什么特别的。

多公公挠了挠头:“皇上,娘娘写诗做什么?”

皇帝没说话,看了一眼破了不知多少个洞的银票,把它往这张银票上对齐了一放,窟窿里,有字出现了。

自、不、灭、独。

多公公一头雾水:“这是啥?”

皇帝在脑子里理了理顺序:“独自不灭。”

多公公问:“什么意思啊?”

皇帝摸着银票上被泪水模糊了字迹的地方,面无表情道:“独自前来,否则灭口。”

“啊?独自前来?一个人去吗?皇……”看了看春妈妈,多公公咬牙一转,“七爷!不可啊!”

春妈妈恨不得把头垂进裤裆里了,她是傻子也有几分明白了,皇后娘娘不见了,案发现场就是她的梦红楼。

妈呀,出大事儿了!

皇帝此刻没功夫与春妈妈计较,不过这个养着那么多小白脸的地方着实害人不浅:“拆了!”

他一声令下,侍卫们便开始砸招牌了。

“呜呜……大人!壮士!老爷!七爷!您放过奴家吧!奴家小本经营啊!做到今天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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