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高岭之花浇浇水(118)

作者:绯瑟 阅读记录

我看着他这笑,又看着他的眼,心里不知怎的想起了老八与苏未白,一阵伤怀在心里游荡徘徊,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来了个自我介绍。

“我叫方即云,方圆的方,即便的即,云朵的云。”

梁挽赞道:“好名字,我可不可以叫你小方?”

这倒是头一次有人主动叫我小方,那不管对方是谁,我都很爽快地答应了。

“罗神医让我过来找你,是想我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多帮帮你。”

梁挽收起笑:“她真这么说?”

我一点头,梁挽只正色道:“既如此,我会照顾好你。”

反了反了,咋是你照顾我?我来帮你才对。

梁挽见我皱眉不语,反倒伸出一只手想挽我的臂膀,似想拉我去一边的客房,却被我下意识地躲过了。

我这一躲属于本能反应,只是不喜欢被不熟的人接触,但躲了以后才觉出尴尬。

我以为自己是个很热情的人,但没想到梁挽比我更热情。

这还不是朋友呢,他就想手挽手了。

梁挽有些害臊地垂了手,冲着我笑:“抱歉,是我鲁莽。我一见到你刚刚吃面的样子,就想起一个人,忍不住就想拉你的手。”

他笑着笑着变了味,神情略带伤怀,语气颇为怀念。

那我就忍不住问了:“你想起了什么人?”

梁挽看向我,那目光不知怎的浸满了慈爱。

真的是慈爱,说出这个形容词的时候我都觉得奇怪。他刚刚看着像大姐姐,如今看着和老母亲似的。

这位老母亲异常怀念地说:“我想起一个朋友,我认识他时,他也是和你一样小的年纪。”

不会是老七吧?真不会是七哥吧?

仔细想想应该不是,如果他见过七哥,我不会不记得他,他刚刚看见我的脸时也没啥反应。

不过梁挽这么一说,我算明白为啥我用了慈爱去形容他了。

一样小的年纪!?

你还真把我当十八了!?

我刚想解释一下我的年龄问题,结果梁挽伸了伸手。

他看着自己的五根手指,然后就开始笑了。

我不得不说,他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最爱笑的一个。

他从见我一开始,似乎逮着机会就笑,只要一点点的趣味和新奇就能把他逗笑。

而且他笑起来总是暖中透着自然,甜里带着轻盈,就算我和他不熟,我也不会觉得这笑容过度,更不会觉得这笑意腻味。

比如这会儿,他就看着自己的手指说:“刚刚我用这手拉过面,指甲缝里全是面泥,要是碰了你,反而把你也弄得黏乎乎了。你等等,我去洗个手,稍后就带着你去客房。”

说完这话,梁挽马上就去洗手了,洗完以后把还抹了抹脸蛋,抹得白里透红,柔色更明,阳光一照像两颊上敷了亮片胭脂,越发像个漂亮大姐姐了。

洗完了,他对着我亲亲切切道:“我现在是面铺的老板,你对外可以叫我林老板。但私底下你可以叫我老梁。”

“你看上去一点也不老。”

梁挽的笑在这时就很有深意了:“一个人老不老,也不能光看脸的。”

那你也不能看我脸蛋就觉得我很小。对于你这种双标分子,我是坚决抵制。

我上辈子二十六,这辈子二十七八,四舍五入就是中年成熟男了,我熟透了我。

他也没解释别的,只领着我去客房看了看,看完客房又给我去看了厨房和打水的井,做完这些他才对我说:“你先在这儿好好休息,我去外面收摊。”

我疑惑了:“这么早就打烊?”

“今天你来了,我想做一顿饭好好招待你,干脆早点收摊吧。”

他转身要走,我却用一句话将他定住了。

“外面的通缉令,我都看见了。”

梁挽的脚步一凝,奔腾的动态在此刻静止成了一幅画,他身上的每个关节点都随之缩定,他露给我的依然只有一道背影,可这背影没有往前,也没有往后,他很冷静地等着我问出下一句,那我就问了。

“关于那个通缉令,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我问完话,梁挽这时才回过了头,看向我时倒没有笑,反倒是歉疚挂在脸上,似乎那张通缉令给我造成的苦恼比给他造成的苦恼更多些,因此他感到难受。

我道:“因为罗神医,我选择不信那些话。”

梁挽:“但你心中不安,希望我来解答。”

我道:“现在这个机会就不错,你可以说完再走。”

梁挽却摇了摇头,慢慢道:“我若和你解释,可以把这件事说成天大的冤情,但我拿不出证据,那时你是信还是不信?就算看在罗神医的面子上信了,你心里也有疑虑,疑虑是得自己去解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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