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高岭之花浇浇水(35)

作者:绯瑟 阅读记录

我冷死了,他就变热了,我烫着呢,他就变凉快了,他的体温随我而变,我虽疼得糊里糊涂的,但我更加肯定这个是梦,李藏风又不是真的暖气,谁能变来变去的?

他体温变了,后来他连味道都变了。

我一饿,他就闻着香,像奶茶,像炒饭,像火锅,像我上辈子吃过的一切咸的甜的辣的。你说他一个大活人怎么闻着像是吃的?

这不是人吧?这就是吃的吧?

我往他肩头钻,我只想咬一口,一口也不过分,结果我才咬了浅浅一口就被他打了。他一掌拍我脖子上,好像夹怒带叱地说了什么,我听不清啊,我只觉得脖子老疼了。

他又说了什么,字句夹着什么“中毒”,我听不清就不听了,只往他怀里钻,他身上那味儿勾着我的食欲,我闻着饿极了,饿得像坟口里爬出来的野狗。

他能吃吗?

能啊。

肉能咬,骨头可以啃,皮毛是香的。

我越想越饿,我是饿了十多年没进食了,我眼前就有块儿活肉呢,它等着我啃呢。我要从脖子啃起,去啃胸口,啃手,啃脚。

头骨,内脏,脚趾,所有部件。

全吞了!

“老七!”

谁是老七?

我就很疑惑了,你说我明明是方即云,他叫我什么老七?

我又想去啃他,他就拿手卡着我脑袋,他叫了我一遍又一遍的老七,调子是我从未听过的急,嗓子也哑了,含沙吞刀似的。

“老七,老七!”

我叫方即云啊。

“你中毒了!”

我只想吃了他,结果他卡着我脑袋,压着我的膝盖,还说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话。

“你中了奇毒‘人肉香’。中毒者先神志不清,后冷热交替、五感突变,你会变得想吃人,会觉得人肉闻着像鸡肉那么香。你闭气比我久,本能压制这毒,可你为我运功逼毒,我没事,你先毒发了。”

可是人肉本来就很香啊。

他抱着我头,他逼我看他那双充满冰渣子的眼。

“你看着我,我是李藏风!是你亲手救回来的李藏风!”

他叫李藏风?

他怒道:“你是老七!别人可以疯,你怎能?”

我疯什么?

他死命摇着我:“你做了一辈子的人,如今倒忘了自己是人?”

我惊醒,有什么烫的东西从眼里钻出来,我看着食物,我在半惊半疑中感觉他模样变了,他身上显现出一个人的轮廓。

“李藏风就不能吃?”

李藏风点点头。

“可人本来就是食物。”

李藏风拉过我的手,郑重地放在他的胸膛,那地方柔软得毫无限制,我想这太好了,我一抓就能破胸开膛,他却说:“食物只是血肉,人却是血肉含着心跳,你可感觉得到这心跳?你知不知道我活着?”

我手掌下面果然有些热,果然有什么在跳。

那是一大片勃勃生机,以跳动提醒我。它有规律,有力量,又像融了热度在里面,每一下都跳得那么好,我都不忍下手了。

我把头贴在他胸口,他把手放在我腰上,他像把身上的热都传给我,我就听着他的心跳,它动静巨大而无边,占了我的所有,我在世上只剩这心跳。至于冷、热、香味,它们都走了。

李藏风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我慢慢地说:“我好像不饿了。”

李藏风听到这句才放松了,他之前都紧绷着,像冰窟窿里凿出来的人似的,僵僵硬硬到底。

他似还有些不放心,又问我:“你感觉如何?”

我只说:“我想躺会儿。”

他似乎还记得我后面有伤,就让我趴在他身上,我整个人的重量往上瘫,他好像也无所谓,还帮着调整了一下我的姿势,让我在他胸口躺的更安稳点。

他的胸口缓和得很,我侧脸躺着,觉得脸颊在上面磨着最是舒服,躺了好久好久,心静人安了,我就睁眼去瞧,瞧他那脸蛋从眉到眼,俊到了无边无际,也好像俊到了我这脑袋里。

我忽然问他:“李藏风?”

李藏风眉间一动:“老七?”

谁是老七?我摇头说:“我不是。”

他本已舒展的眉又皱了一皱,像丝缎那样褶起来,似乎在担心些什么,他揽着我腰间的手紧了紧,我觉得不舒服,想动一动,他却揽得更厉害,不肯让我从他身上滑下去。

我看他,他定定道:“你还没好,继续躺着。”

我就躺着,他胸口暖是暖,可我总觉得他骨骼大,还有点咯脸,我一看,原来他胸口有两个地方老磨着我呢。我仔细看,这又黑又大的得是瘤子吧。

我对他说:“你长了两个瘤子,我帮你拔了吧。”

我捏住那两个瘤子就往下扒,结果腕子被李藏风攥住了,他不知发了什么怒,攥得力气极大,我马上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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