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在心中似乎做了个什么决定，便开口道：“诺娃，你先下去。”

诺娃刚想下意识的回答是，但是随后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瞪大了眼睛，道：“祭司，您在说什么？”

“你先下去吧。不必留在这里。”

诺娃语气不由自主的上扬，道：“这不行！您不能有任何损伤，！我必须保护您！”

男人咳嗽了几声，道：“你现在不听我的命令了吗？”

诺娃咬咬牙，道：“唯独您的安危，诺娃不得不谨慎，请祭司原谅。”

男人的眼神慢慢变了，韩菲瞬间感受到了一阵强大的压迫感，她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不明白为何这么脆弱的人却能够散发这么强大的威压，庆幸的是此刻的压迫感承受的不是她，而是诺娃。

韩菲作为旁观的，都能感受到压迫，更别说诺娃了，她直接就跪在地上了。

“下去吧，在门口守着。”

诺娃低头：“是。”

面对祭祀的绝对命令，她身为黄金护卫根本无法抵抗，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房间，在离开之前她还意味深长的看了韩菲一眼，似乎在警告她最好别轻举妄动，否则她的孩子就会丧命了。

终于，整个房里只剩下韩菲和祭司了。

“你是大夫？”

韩菲慢了半拍才意识到他在跟自己说话，便道：“对，我是大

夫。”

男人似乎笑了一声，道：“你变了。”

韩菲：“？”

“柳雪音。”

“啊……”

“我的名字。”

韩菲有些不明白这个祭司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了，她选择了沉默。

“我当上祭司不过百年栽，但我曾听过你的名字。”

韩菲的心跳漏了一拍。

“千年前，你是最接近神的人，比祭司还要更近。”

第861章 神草

气氛停滞了几秒之后，韩菲打破了沉默，道：“我们先治病吧。”

男人，也就是柳雪音顿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道：“你不信我？”

韩菲低声道：“我不想知道你们此前的事情，也不想去深究，那个女人……也就是诺娃应该和你说了吧，我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所以你和我说这些话对于我而言，不亚于天书，我没有这些记忆，也不用试图从我嘴里得到什么信息了。”

说完，韩菲落落大方的任由柳雪音打量着。

左右她是真的没有那部分记忆，对于什么神迹，什么黄金护卫，什么祭司，什么娃的，她一个都不记得，也完全想不起来，如果他们都说是秦澈夺走了她的记忆也好，那么就当被夺走好了。

与其花时间精力去追究明知道想不起来的，甚至还是已经逝去上千年的记忆，倒不如将眼前的事情都给处理好了。

比如，笑笑的安危。

许是韩菲脸上的神情令柳雪音感受不到半分动摇，他有些哑然失笑了，道：“你比我所想的还要不同。”

韩菲挑眉，道：“那么我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你所想的那样，喋喋不休的追着以前的事情不放吗？但很抱歉，我只想救出我的孩子。”

柳雪音叹口气，道：“你有更好的选择的。”

正准备替柳雪音来个全身检查的韩菲愣了一下，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十分嘲讽，道：“难道你们一直站在光明的一方看待我的吗？”

柳雪音不说话，但是那双眼睛里写满了疑问。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觉得我选择错误了，觉得我堕落了？和魔族混在一起？又或者是被魔鬼蒙了眼，做出了背叛光明的事情？”

韩菲刚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了，怎么这句对白那么像小时候看的动画片里，那些中二病的人就喜欢这么对反派说这些话。

出乎意料的，柳雪音并未反驳，道：“我愿意给你进行净化仪式。”

韩菲攥紧了手，脑子里闪过了刚好够看见笑笑的场面，以及笑笑痛苦的样子，而笑笑的痛苦，都是这些自诩光明人士制造的。

她用尽了力气，才没有伸手将这个祭司给杀了。

诺娃还在门外，她必须冷静下来。

“祭司大人，如果你再用言语骚扰我，那么我很难保持全神贯注来救治你。”

柳雪音摇摇头，道：“我知道我没救了。”

“你这是不信任我。”

“不。”

柳雪音的眼神慢慢看向了窗外，神色十分平静，道：“这是神明对我的惩罚。”

韩菲深呼吸一口气，才控制住自己不要骂娘的冲动，她真是受够了这些人，一个两个的，都将神明给当成了天了！连自救的机会都不要了！

“你能不能活着还不能由你的神明说的算！”

柳雪音有些不赞同的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