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在此时的韩菲身上都做不到。

她的呼吸很微弱，似乎随时都会被掐断了。

秦澈的眼睛都红了，如果这个时候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话，那么他也太失败了。

“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故意将自己的身体拖垮吗？！”

秦澈无法原谅，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从刚刚开始他就应该知道的，在韩菲面临崩溃点还要强行进行下去，甚至不惜伤害自己也要抢夺控制权的时候就该明白了。

她故意的，也早就知道了这个后果，仍旧要这么做。

她……在自取灭亡啊！

边翼站在旁边，突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但是他不敢开口说什么，倒是香凝在身后扯了他一下，边翼回过头，就看见香凝对着他摇摇头。

这一回，是香凝将边翼个拽走了，香凝知道这个时候或许不应该有任何人在场会比较合适。

边翼本来不愿意，但还是没有拒绝香凝，任由她将自己给拽走了，并且还令所有人都不要靠近那里，将空间留给他们，而他们则是收拾战场，毕竟萨莉亚虽然死了，但是他们的损失也是相当巨大的，还是要尽快的收拾好。

当这里只剩下韩菲和秦澈的时候，韩菲朦胧的视线里，看见了秦澈那双满带哀伤的眼神。

“阿澈……”

她轻轻的呼唤着。

韩菲很少叫这个称呼，更多的时候她都是直呼秦澈的名字。

“清誉和你说了什么？告诉我！”

秦澈在说出‘清誉’这个名字的时候都是咬牙切齿的。

他就知道！就知道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清誉在那个时候绝对

和韩菲说了什么话！

否则韩菲不会这么不管不顾的进攻，以牺牲自己为代价来换取这一个胜利。

“阿澈……对不起……”

韩菲明知道对不起这三个字根本不该说出口，也太廉价，但是这个时候，她只是重复了这一句话。

她对不起他。

这是她自己做的决定。

她还清楚的记得清誉对她说过的那句话。

【韩菲，能够起死回生的，不只是圣杯而已，还有你。】

【我？】

【对，你，你的身体，便是另一个可以起死回生的存在，你曾经用你自己的血救过秦澈。】

【你怎么会知道……】

【我无所不知，但我要告诉你的便是这个，只有当你透支了你自己之后，你的身体会发出危险的信号，那个时候便会自动开启强大的自我修复的过程，这个时候便是最佳时机。但这个选择权在你，我只能告诉这是最后的办法而已。】

当韩菲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几乎是用尽了力气才克制住自己的神情保持自然，以骗过秦澈。

她成功的骗过了秦澈，也做好了决定，哪怕知道这个决定会对不起秦澈，所以她只能说道歉，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我在你心里，是不是根本就不重要！你的决定从未考虑过我吗！”

这是第一次，秦澈打破了以往冷酷的模样，他在撕心裂肺的大吼着，他第一次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吼出声，声音里沙哑难听，道尽了无数的哀伤。

他被伤害到了，被深深的伤害到了。

韩菲听着他的嘶吼声，心里难受的像是被一片片切割着心脏，她想到过秦澈的反应，想到过他的生气和愤怒，但是她没有想到的便是秦澈如此撕心裂肺的模样。

她的眼泪落了下来，只是说着：“对不起……”

“韩菲！我不会让你死的！”

秦澈正准备将韩菲带走的时候，只听耳边噗嗤一声。

刀剑入体的声音。

秦澈猛地回过头，就看见一把锋利的匕首正狠狠的扎在了韩菲的胸口上，而握着匕首的人，便是她自己。

韩菲的嘴角溢出了更多的血液，而胸口更是直接弥漫出大片大片的血液，将红色的衣衫都染红了。

秦澈已经完全僵硬了。

韩菲很疼，疼到了骨子里，她的疼，不只是身体的疼，也不是她亲手扎进去的伤口疼，而是心疼，因为她知道，秦澈往后会是如何的痛苦。

可，她没有选择。

“阿澈……听我说……当我死后，将我的心头血给安生喂下……你拿着圣杯，在通道复活笑笑……这样他们都会活着了……”

秦澈像是一下子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一般，他瞳孔的眼眶，终于落下了一行清泪。

“我呢……韩菲……我呢？”

韩菲的气息一点点的消散，她快要看不清楚秦澈了，她勉强的伸出手，想要触碰秦澈的脸庞，却在伸

出了一半之后再也聚不起来了。

“对不起……照顾好孩子……忘了我……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