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撩我的都被气死了(83)

“哼,早这么识相不就没这么多事儿了吗。”

祁琅从兜里掏了掏,掏出来一张干净的帕子,远远糊到阿诺德脸上,嫌弃说:“快擦擦,瞧你那一脸磕碜的,辣我的眼睛。”

阿诺德扯下帕子,沉默地擦着脸上的血污,已经心累到无话可说。

林绝看着浑身毛都耷拉的阿诺德,虽然知道不应该,还是莫名有点想笑。

手指抵着鼻子咳嗽两声,他抬起头,含笑看着对面的祁琅,扶着帽檐问好:“向您敬礼,尊敬的公主殿下,殿下别来无恙。”

“好说好说。”

祁琅叼着糖,笑眯眯看着林绝:“我之前就说过,我们还会再见的,林少将你看,咱们是不是很有缘分。”

林绝微微一笑,阿诺德听祁琅又开始瞎撩骚,浑身避雷针都竖起来,连忙走到林绝前面,像护着小鸡的老母鸡一样张开手护着林绝不让祁琅和他说话,警惕说:“叙旧什么的一会儿再说,你也看出来,他体内源能副作用已经到了峰值,身体快撑不住了,你那里不是有治疗药,能不能…能不能帮帮他。”

阿诺德不想暴露蒂安特殊的体质,就含糊地以治疗药概括。

他不知道祁琅会不会答应冒着风险救人,也不知道祁琅会提出什么要求来换取这份救命之恩。

他紧紧盯着祁琅,眼神既忐忑又紧张,眼底甚至隐隐有一丝哀求。

祁琅斜瞥着他,欠欠说:“平时没求过人吧,瞧你一脸不情不愿,像被我怎么了似的。”

阿诺德涨红了天,目中无人桀骜不驯的天才怪胎第一次这样低头求人,他恼羞成怒:“是!我就求过你,你还想怎么样?!”

阿诺德一说出口就心里一咯噔,悔恨这女人肯定又要抓着他小辫子挪揄他,就在他破罐子破摔咬牙决定一会儿无论祁琅怎么说他都要忍住不能呛声的时候,却听见祁琅笑了两声,调侃说:“没求过就没求过,你横什么横,奶凶奶凶的。”

没有等来自己想象中的嘲弄,阿诺德愣了一下,一抬头,正对上一双笑盈盈的眸子。

他的心跳莫名停了一拍,不过一瞬的晃神,祁琅已经自然地看向林绝:“你需要治疗药?”

林绝点点头,从阿诺德身后走出来,他已经尽量舒展着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更友善一些,但是眉目间那股军人特有的冷峻锋利仍然让人不敢直视。

“是的。”

林绝诚恳说:“我的基因紊乱指数已经很高了,如果您手上能有相关的治疗药剂,我愿意倾尽我的所有来购买。”

全宇宙至今都没有源能副作用药剂问世,而阿诺德却说蒂安公主手上有治疗药,即使只是作用不大的实验品,林绝也很清楚这是多么珍贵的东西,一旦流传出去,必定会引起帝国山崩海啸般的震动。

他知道阿诺德冒着怎样的风险带他来这里,他也知道对面的蒂安公主冒着怎样的风险承认她有治疗药。

所以林绝继续说:“我以我的人格与军人荣耀发誓,无论您是否把解药给我,我都将对这里发生的一切守口如瓶,您不需要担心我会泄密。”

祁琅看了看他,一手在光屏上记录着刚才的工蜂数据,边慢悠悠说:“林少将,我这里的确有解药,也不是不可以给你,但是你应该知道,想得到必须有付出,你能用什么来和我交换?”

阿诺德心中一动,转头去看林绝,林绝沉默片刻,郑重说:“只要不违背我的底线与良知,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祁琅哈哈大笑,却突然指向阿诺德:“这话要是他说,我得很激动,但要是林少将,那就差点意思。”

好像是要被夸,阿诺德却下意识觉得不对,林绝却已经问:“为什么他不一样?”

“因为他好哄啊。”

祁琅晃悠着一双大长腿,半真半假地说:“只要给他一个试验台,一只虫子,他就可以乖乖站那儿干活一年都不动窝,但是林少将不一样啊,林少将想的事情太多,想管的事也太多,可又偏偏想出淤泥而不染,这样你不仅自己活得累,别人看着也累啊。”

林绝愣住,他深深凝视着笑得漫不经心的公主,沉声说:“人各有志,我只是想恪守一位帝国军人的本职。”

他是战士,是将领,他只想保家卫国,只想恪尽职守,只想保护自己的朋友和部下。

难道这也有错吗?难道不同流合污,难道不违背底线,就不能做到这些吗?

祁琅饶有兴致看着他,在林绝以为她会反驳嗤笑他迂腐的时候,她却突然笑了起来。

“真是倔强啊,林少将。”祁琅轻声慢语:“不过也还是,挺有意思的。”

话音未落,林绝看见她直接从兜里摸出来一把小巧的剑柄,往空中狠狠一甩,那莹白色的光晕闪烁迅速凝聚成一把长剑,她骤然跳起,用力一踩工蜂标本的头骨,双手高举长剑冲着他狠狠竖切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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