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阳挥手，让沈崇快去，心中却琢磨着，不太对。

两个人吃了碗番茄鸡蛋面后，沈崇照寻常一般提着木桶去山上的泉眼打水，沈木阳坐在外面乘凉。

“晚上趁着天还没黑，写五张辟邪符。”沈木阳看见沈崇担着水回来后说道。

“知道了。”每日画符是必备课程，就算是读书，也没有哪次落下了，沈崇没好气说道，“老头子，您是不是悄悄把我的符卖了？”

沈木阳一扇子拍过去：“你画的符又不能用，卖什么卖？”

“真的？”沈崇反问。

“自然是真的。”

“可我在某个普通人手上看见了我画的辟邪符。”沈崇叉腰现在沈木阳身前，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呦，威胁起爷爷了？”

沈崇语重心长：“您就说实话吧，就说卖还是没卖，我又不是什么不孝顺的人，不会说您什么的。”

“写你的符去吧！”沈木阳搬了凳子进屋里。

沈崇一边腾出写符的空间，一边嘀嘀咕咕：“承认这点事就这么难吗？个贪老头。”

沈木阳回屋里取了罗盘算了算，发现刚刚在外面自己并没有算错，视线落到另一个房间的沈崇上，那肯定是中途发生了什么。

沈木阳腿脚利落走到沈崇旁边，盯着沈崇下笔，一笔画出个敕令辟邪来：“话说你出任务的时候真没遇上什么事？”说着，他坐到床上，突然发现，这枕头似乎不太对。

沈崇毛笔蘸朱砂：“没有。”

沈木阳手搭到枕头上，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他从枕头下将东西取出来，脸都黑了。

“没发生什么？”

“嗯。”沈崇专心画符。

“那你枕头下是什么？”

沈崇猛然想到被他藏起来的东西，玩球鸟。

“转过来，瞧瞧。告诉我，这法器究竟是怎么坏的？”沈木阳声音在沈崇听来阴恻恻的，极为恐怖。

沈崇急忙解释：“我也不知道！我一觉睡起来就这样了！”

“行。你将昨天发生的一切全部说一遍。”

沈崇：“从哪儿开始说？”

沈木阳：“从吃早饭开始。”

沈崇服从命令，从昨天吃的早饭开始说起一天的经历，说到发现关哥手里拿着他画的符箓时，沈崇悄悄看了眼老头子，发现老头子老神在了，一点都不虚。

沈崇说完，沈木阳问道：“女鬼出现后，心烦意乱？”

“不是！”沈崇怕被误会，“是本来就烦，然后女鬼魅惑的声音搅得更烦。”

“睡觉的时候冷？”

沈崇：“空调温度调低了吧。”

沈木阳瞧着沈崇，手搭在他脑袋上顺毛：“傻人有傻福。”说完，他起身回屋。

沈崇：“老头子，您把话说清楚！”

第5章

有沈木阳一直盯着，原本还准备高考后浪起来的沈崇梦想的日子彻底幻灭，他低头看着自己刚画完的符箓，好在他并不是真正的十八岁少年。

这几天他一直拿自己所画的符箓试验，最后还是同一个结果，弄得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错了，介于每次问老头子都是“我可没骗你”的表情，沈崇也懒得再问，弄不明白，也就放置在一边不想了。

沈崇再次见到朱睿才是在半个多月后去学校填写高考志愿的时候。

朱睿才看见沈崇后就给了他一拳：“当初说一起玩的，你一个爽约，我们差点掉段了。”

“我的错，我也没想到我爷爷突然就回来了。”沈崇解释。

朱睿才在沈崇从外省回清平观当天就和他联系了，知道事情始末，看见真人后抱怨几句也就了事了。

“那你今天呢？”

沈崇想到早上和老头子说的话，他本想问老头子，他想让他在哪个地方待着，他可以顺着老头子的心意选个学校，毕竟读过一次大学的人了，对大学没什么执念，况且他可能大学读出来，最后也极有可能不会从事大学相关职业。

不过老头子不在意，甚至放他今天在外多玩一段时间。沈崇临走前还听沈木阳道，孙砸大了，要离家了。

说的沈崇一脸黑线，那句孙砸可真像是在骂人。

“今天可以晚点回。”

朱睿才比划一个OK手势：“话说你今天气色不错，你考试那段时间阴沉沉的，我还以为你没考好，都不敢随便说话，没想到是我们这群人中考得最好的。”

“那段时间我阴沉沉的？”沈崇愣住了。这本来是他第二次高考，老头子也没有给他压力，考试那段时间，他的心态极为轻松。

朱睿才：“可不是，看的我都不敢靠近。”

沈崇感觉不对，暗自记在心上。

朱睿才见沈崇不说话了，勾了勾他的脖子：“你准备报哪个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