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农门+番外(227)

六郎结结实实的懵了,真的是那种一瞬间灵魂飘了的感觉,足足愣了有半刻钟,他才不敢置信的反问道:“四、四嫂你方才说啥?”

王香芹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见他毫无行动的预兆,索性去她自个儿那屋拿了之前算账的笔墨纸砚,放到了堂屋桌上:“我口述演讲稿,你记下来就行了,不用动脑子。”

她不是不能写,只是懒得写。况且,她那一手毛笔字也太丑了,写的丑不说,速度还慢,加上眼下又是天寒地冻的,王香芹决定对自己好点儿。再说了,她只跟家里人说自己会写账本,演讲稿跟账本完全是两回事儿,之前已经差点儿掉马了,以后可不得小心点儿?

理由有万千个,哪个是真的只有王香芹自己才知道。

可对于六郎来说,一出悲剧刚刚上演。

“不是……为啥啊?当初说好了只要认完了字,我就可以回家gān农活的,结果你们让我学着当账房先生,天天算账啊!等我习惯了算账,你们又要分家,那么多粮食啊、钱啊、东西啊,我差点儿没算死了!你们说的,以后不用再写字了,我连文房四宝都送给灶台了!”

“所以我拿了我的给你用。”王香芹指了指刚拿来的东西,“用吧,用完了我让二嫂再帮我带点儿,横竖她回头还要去镇上的。”

六郎好惨的呀,他看着文房四宝的眼神就跟看到了十八层地狱的鬼怪一样,凄凉、悲伤、痛苦、绝望……

及至朱母收拾完了回堂屋一看:“咋了?”

“娘啊!!”六郎猛的转身,恨不得一下子扑到朱母身上嚎啕大哭。可惜,朱母显然没那么多母爱,她往旁边避让了一下,满脸冷漠的看着傻儿子。

六郎顾不得别的,只哭丧着脸控诉王香芹的罪恶行径,结果还没等他控诉结束,就听到了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却是不知道啥时候过来的灶台。

灶台抱着了个小坛子,见自己曝光了也完全不怵:“奶,我娘叫我把这个给你,是好吃的!”

朱母顺手接了过来,看了看乖孙子又瞧了瞧蠢儿子,摇头道:“可惜灶台太小了,要是再过几年,还能帮你写呢。现在吧,算了,你赶紧写,别耽搁了正事儿,回头你哥还要背呢。”

对哦,六郎忽的悟了,写稿子还不算是最惨的,通篇背下来才是真的惨绝人寰吧?

一想到有人比自己更惨,六郎的心情瞬间开朗了许多,使唤灶台帮他接了水磨墨,又随口问他为啥不去上学。

灶台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六叔:“村学早就放假了!我先生他去岁考前就放假了!这都好几天了!我还考了全村学第一名呢!”

六郎一点儿也不想夸他,提笔沾墨汁的时候,顺手在灶台鼻尖上点了一点,这才问王香芹要写什么。

王香芹倒是提前打了腹稿,可这里有个问题。演讲啊,还是全县巡回演讲,那肯定要搞的正式一点的,而且起码要说个半天吧?总不能上台五分钟就下来了,那也太不把县太爷的话当回事儿了。可要是说半天的话,哪怕语速不快,估摸着几万字肯定是要的。

就王香芹上辈子储备的关于养猪的知识,别说几万字了,十几万字、几十万字都完全没问题。不过,其中的基础部分,还必须是跟他们县的气候条件相符的,那就不算太多了。好在,讲座嘛,单单讲理论多无聊呢,肯定得加入一些例子的,理论结合实际还能叫人印象深刻。

“你就这样,先做一段自我介绍,关于咱们家猪舍的情况……”

六郎才不想听王香芹说稿子的概述,他只想充当一个人形打字机。可很快,他就知道这活儿一点儿也不好gān,他四嫂太能说了,为啥这么能说呢?他就快要累死了!!

朱母内心深处还是很疼爱几个儿子的,尤其这个最小的儿子。在发现他确实在做正经事儿后,朱母果断的放过了他,转身将六郎的活儿jiāo给了别的儿子。其中最惨的莫过于二郎了,宁氏正在烦恼要怎么讨好王香芹呢,一听说有活儿没人gān,二话不说就应承了下来,bī着二郎赶紧gān活去。

二郎能说什么呢?且不说老朱家这些男丁们各打各都是听婆娘的,就冲着他婆娘让他过去帮爹娘gān活这一点,他也没办法反对啊!

于是,二郎他不单自己gān了,还顺便将儿子也一并领了去。灶台倒是乐颠颠的,他还惦记着他六叔前不久故意气他的事儿,主动帮着磨墨,偶尔还能挑出一两个错字让他六叔赶紧改。

六郎真的是太惨太惨了,就单单把稿子誊写下来,就得花好几天时间。到后面,他几乎是边哭边写,问四嫂你为啥非要搞那么大呢?平平淡淡过日子不好吗?再说明明是他四哥去演讲,为啥倒霉的又是他呢?这到底是为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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