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亮一听，大喜过望，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真的？您没骗我吧？”

青山拿起毛笔，在诊疗单上刷刷点点，写完之后递给程亮：“出门左转，第三个房间是药房，把单子给我徒弟，一手jiāo钱，一手拿药，包你药到病除！”

程亮接过单子，低头一看，字倒是难得的好字，可单子上除了自己的姓名年纪之外，就短短两行：

雪云玉肌霜一盒，祛疤膏一瓶。每日各三次，外用。

刺青最早出现于周朝，作为一种防止奴隶逃跑，而在脸上刻字涂墨的刑罚，称为墨刑或者黥刑。

历史上许多名人都受过黥刑，宋朝名将狄青年轻时犯了法，也被官府在脸上刺字以示惩戒，后来狄青立下累累战功，受到宋仁宗的嘉奖，特允他把脸上的纹身洗掉。可是狄青却拒绝了，指着脸上的刺青说道：

“陛下根据功劳提拔臣，而没问过臣的出身门户，臣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战功，全是因为这个纹身，臣希望能保留它鼓励军队。”

狄青虽然没用神奇的去纹身药水，但是药方却被记录在玄徽子的医书里，被青山学会了，稍加改动，配制出可以祛除各种黑色素的“雪云玉肌霜”。

这个药最早卖给一个面部有巨大黑色胎记的女孩一瓶，因为去黑色素效果太好，被女孩晒到网上，引起轰动，好多人专门来医馆点名要买“玉肌霜”。

青山又加做了好几批，在药房里出售。可是不管她做多少，都会被爱美人士抢购一空，就算每人每月限购一瓶也没有用，因为买的人太多，分母大，供不应求。

青山实在不想把时间都làng费在制作美容药妆上，索性规定必须有她写的药单才能购买，让那些用“玉肌霜”美容养颜，祛斑美白还要无限回购的少女少妇顿足捶胸，哭天抢地。

程亮是第一次来，自然不知道这种药有多么难求，他能买到一瓶，简直是走了狗屎运。

程亮将信将疑地拿着单子取药，银耳把写字板上的“1”擦了，叼着磁性笔写了个“2”，继续叫人去了。

接下来进来的三个女孩都是一样的目的，要治脸上的青chūn痘，青山给她们一人开了一瓶“祛痘霜”，打发她们走了，连诊金带拿药，每人花了十二块，比来时候的车票还便宜！

第453章

今天的患者都没有疑难杂症，青山一个半小时就基本搞定，再看一个病人就可以收工了。

最后一个进来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壮小伙，身高一米八以上，肩宽炸臂，身材魁梧，只是穿的有点多。现在虽然还是chūn天，但首都附近地区最高温度也有二十度，穿个薄外套足够了，但这个小伙子身上还裹着一件短款羽绒服，拉链紧锁，领子那里还围着个毛线围脖，裤子挺厚，整个人和chūn天的气息格格不入。

等小伙子在就诊椅上坐定，青山含笑上下打量他，把小伙子看得不好意思。

“嘿嘿，那什么，陈大夫，您是不是看我穿特多挺奇怪的啊？”

青山点点头，没说话，小伙儿也是个话痨，不等青山问，就自动把姓名年龄都jiāo代了，末了还把手腕搁在垫枕上，等着青山把脉，看来对中医就诊的流程门儿清。

“我叫郝建设，二十九岁，首都人，在一家健身中心当教练。”

“健身教练天天锻炼，体质应该很好啊，你为什么穿这么多？怕冷？”

“嗨！谁说不是呢！我以前还真就不怕冷，三九天都敢撅尾巴管儿，哥们儿都管我叫冬天里的一把火。可是不知怎么越活越回去，年纪越大就越怕冷，过了二十五岁更加严重，人家夏天都穿半袖光膀子，我特么秋衣秋裤都不敢脱！哥们儿都笑话我，说我肾虚，我不服气啊，去医院查肾功，都正常！又去看中医，大夫说我体寒，中药汤子喝了一年多，这不还穿羽绒服呢么！我听说您这儿看病特灵，这不就求您来了，陈大夫您费心给看看，我这到底是什毛病！”

“……撅尾巴管是什么？”

郝建设乐了，说道：“陈大夫，您不是首都人吧，难怪您没听过。姆们首都人管喝水龙头里的凉水叫撅尾巴管儿！”

青山恍然大悟，呵呵，还挺形象的！

“你经常喝凉水吗？”

“自来水儿不怎么喝，但是冰汽水儿、冰棍儿倒是没少吃！我有一叔，在首都北平洋冷饮厂上班，汽水儿随便喝，夏天冰棍儿都成箱成箱地往家搬。我叔没孩子，把我当亲儿子养，所以从小到大我汽水儿喝海了去了！十八岁之前我就没怎么喝过热水！现在不灵了，喝常温的水都拉稀屎，喝冰水估计得死过去。”

青山看了看郝建设毫无血色的嘴唇和暗淡的脸色，伸出手指搭在他腕上，脉象虚浮，若有若无，心里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