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女人一片漂亮的肩背在镁光灯闪烁下被照得玉石一样白皙通透，他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

下意识地扯了扯领带，西装外套扣子解开又扣起。

越来越紧张。

要不是为了亲眼看看天锡到底要公布什么新技术，他早就受不了这种无形的压力转身离开。

苏汣面带微笑，那是真正的惬意放松，在媒体聚焦之下从容不迫，微微点头示意。

但保镖围成一圈，摆明了不接受采访，爱拍就拍，大小姐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这时会场照明忽地变化，入口大门被工作人员合上，四周光线更暗，舞台上“嘭”地带着音效打出一道光柱，椭圆形光圈照亮一小片舞台。

“欢迎来到天锡之夜。”

现场立即安静下来，所有人一齐看向舞台，声音响起，当没有见人出现。

“不用找，我不在台上，我就在你们身边。”

苏汣嘴角撇了撇，怎么是老梁的声音？

她对于今晚房宇想要gān什么也不清楚，那男人神神秘秘的，这几天都只有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电脑屏幕上的玫瑰花，嘁~

梁总虽然人猥琐了一点，但声音装起bī来还挺似模似样，这会儿一句“就在你们身边”，硬是被他说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效果特别好，大家都紧张地左顾右盼。

加上暗暗的冰蓝色灯光衬托，气氛顿时变得神秘莫测起来。

当然也有人小声嘀咕，“科技发布会，装神弄鬼做什么！”

余晏却是唯一一个瞬间汗毛倒竖额头冷汗直冒的人，在会所那次，他已经领教过了，所以天锡真的已经达到了这种可以在几千人面前大秀人工智能的境界了么！

“别怕，我不是神也不是鬼，我是天锡科技执行总裁梁文……咳咳，开个玩笑，我是天锡技术团队以梁总为人物模板开发出来的人工智能。”

老梁的严肃音调陡然一改，变得有些活泼，“大家可以叫我，小梁。”

苏汣差点就笑出声。

这腔调，肯定不是梁总在背后说话，猜得没错的话，是房董在虚拟世界里恶搞呢！

天天跟老梁接触，声音和说话方式的采集对房宇来说不是难事。

“人工智能？！”

“chuī吧！”

“梁总你别躲在后台对着麦克风演戏了，快出来吧！”

台下有人开始起哄，刚刚的紧张气氛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嘭！”

又是一声音效，第二道光束打到舞台上，刚刚站在暗处的梁总凭空出现，耳朵里塞着无线耳麦。

“大家在叫我？”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没想到我还挺受欢迎。”

一句不怎么好笑的冷幽默说完，老梁嘴角扬起斯文的笑容，“不开玩笑了，大家好，我是老梁。”

“重新介绍一下，我是小梁。”

两道一模一样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台下众人先是被这捧哏似的一幕逗乐，笑了几声之后却齐齐愣住。

谁在说话？！

“梁总，提前录音这招也不怎么高级啊！” 反应快的人又喊起来。

“录音？” 小梁笑了笑，“都告诉你了，我是小梁，别把我和老梁这个油腻中年男人混为一谈。”

老梁一直闭着嘴，听完十分无奈而尴尬地耸肩，“放心，我这个油腻的中年男人怎么可能会腹语术那么高端的东西？”

小梁立即认可道：“你的确不会。”

又说：“这样吧，为了让你们相信我是一个独立的‘人’格，欢迎你们现场向我提问。”

那个声音在老梁双唇紧闭摇头耸肩示意我管不着它的时候喋喋不休，“就当是为我的存在做一场图灵测试，图灵测试，在座各位大部分应该听过吧，如果需要，我可以简要地解释一下……”

“小梁……” 老梁忍不住开口，“大家比你想象的要聪明。”

“好吧。”

小梁放弃了要现场科普的念头，“那么谁愿意向我挑战？”

现场顿了几秒，有人站了起来。

“给那位先生递麦。” 小梁如是说，话音没落，灯光将挑战者照亮，一架小巧的无人机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

“请说。”

那人吓了一跳，不确定地看着面前的无人机左右晃了晃，才确定那是麦克风。

“咳咳，如果不是提前录音，那么你告诉我……” 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手机，屏幕转过来，“需要摄像头拉近一点吗？你告诉我屏幕上写着什么？”

“不用，我就在你身边。”

无人机上的摄像头闪了闪，“唔~不过我可不想当着这么多人念出这段，先生，我是个有修养的人工智能。”

“哈哈，你不用狡辩，你根本就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