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吩咐你们查询最近江城银行流通情况查得怎样？”乌云陌跟随着引路人往前走，随口问道。

王照赶紧道，“这前段时间江城城外的尸案死者全是近来刚从花楼被赎身的姑娘，听花楼里的老鸨说，这些姑娘都是主动给的银钱，替自己赎了身，且时间相差不远。这事情本就颇为异常，且死者二十多人，时间相近，赎金也不是笔小数目，这江城银行银钱来往查找自然容易了些，属下顺藤摸瓜，发现取钱的账号均在一个叫做李二的账号里。”

男人微微皱眉，“这李二是何人？”

“这李二平日里就是一个泼皮无赖，惯会嫖赌，哪里会有能力存下这些银钱，属下便动用了些手段，那李二也是个有眼色的，知道这件事牵连甚广，招出了他的堂兄，圣玛丽亚医院的主治医生李仁。”

“李仁？”

男子微皱眉头，监狱昏暗的环境掩饰住了他的神色。

滴答滴答的水声回荡在寂静的空间里。

有人经过的监狱就像是在镜面一样的湖水里投下一颗石子儿，一群群栅栏里蓬头垢面的人虎视眈眈地看着新面孔。

王照见此，唯恐这些不长眼的惊扰了贵人。“干什么，看什么看，想挨棍子是吧！”

那些如狼似虎的眼神才稍微退却了些，可仍旧有胆大的暗自在暗处打量这个看来身份不一般的人。

“司令，就在这边。”

警员做了个请的手势。

真相？

江城的囚室挨着江河，因而监狱内难免湿润。

忽明忽灭的油灯的光亮照在一个穿着白色医师服的男人身上。

“李仁？”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是我。”

李仁的声音有些嘶哑，惴惴不安道，几个小时歇斯底里的牢狱生活似乎已经彻底击败了他的心理防线。

“带走。”

锁链沉重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监狱里。

审讯室。

李仁狼狈地被绑在椅子上，昏暗的囚室出来让他的意识有一瞬间的迷失。

“李仁，接下来长官想要询问你一些问题，如果你想少受些苦，那就好好答，听到了吗？”

在警员冷冷地呵斥声中，李仁无力地点了点了点头。

“李仁。”

“在。”

“你可知江城城郊而是多具女尸死因为何？”

“我，我不知道。”

李仁的神色难免透露着些许心虚。

一旁的王照神色微急，“李仁，想好了再说，你的堂弟已经招了。银行账户是为你开的，为那些红楼女子赎身的钱均来自于你，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李仁紧紧抿着嘴不说话，低着头不吭声。

着军装的英俊男子看了王照一眼，王照连忙闭声敛气。

“你为什么选取花楼女子为对象？”乌云陌继续问道。

“这些女子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双亲不在，少牵连是非。”

乌云陌随意地点了点头，话锋突然一转。

“那么冯倩衣呢？”

医生的动作有那么一瞬一瞬的僵硬，“我们查到，她是你的病人，近一个月经常来你那里看病。”

“是不是，因为江城戒严，你找不到犯罪对象，所以你才把视线转向了来你这里看病的冯小姐？”

“谁说的，不是，她是自愿的！”

原本还比较安静的犯人突然似乎情绪崩溃了一般，吓了在一旁审讯的人一跳。

“肃静！”站在犯人身旁的王照连忙呵斥道。

“哦？”

乌云陌有些意外。

“据我所知，一个女人愿意付出生命代价的，无非就是感情。你与冯小姐，就目前我们掌握到的消息的来看，连亲戚关系都算不上，所谓利益交换的几率也很低，感情就更谈不上了。”

或许是这位有身份的长官语气里的轻视刺激了李仁，对着冷静审问他的军人流露出了愤恨的神色。

“而且据我所知，李医生你也是有妻室人，一个外貌不显，同时是在同事评价中性格怪异的男人，怎么会可能有一个女人愿意为了你付出生命的代价？”

“谁说的，她就是我的情人。”

李仁咬牙切齿道。

可被人这么一引导，他也突然感觉有些奇怪，对呀，他才貌不显，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一份医生的工作，但是那个冯倩衣确实是他的情人啊？她也确实是心甘情愿为他奉献牺牲的。

乌云陌若有所思地看了犯人一眼，低声一笑，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那么，依照李先生所说，这些案件的始作俑者都是你，对吧？”

李仁的嘴巴微微动了动，却不知如何反驳。

“那么，李先生，”男子的声音微沉，“这二十个女人死因到底为何？”

男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低下头，“做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