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歌条件反射地抬起头，看着四周的目光才反应过来中间第二排的同学指的是他们。

“我在给他讲题。”陆以歌弱弱道。

“讲题，哪道题？”

“最后一题。”

“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要讨论题目下课讨论，你这么厉害要不最后一题你来讲。”

“不了不了。”陆以歌摆摆手，“老师我错了，以后绝不上课讨论题目。”

老师这才满意，开始讲下一道题目。

实验班的进度很快，不到半节课，卷子就讲了七七八八，只剩最后一题。

老师正准备开讲，突然“咦“了一声。

“我记得这题你们班上没有全对的吧，刚刚那位同学你上来讲讲，别教了些错的东西给同学。”

“哦。”

陆以歌正准备起身，江郁拦住了她对老师说：“老师她身体不好，我替她去讲。”

教室里一片起哄的声音。

陆以歌觉得脸上有点发烧，这种行为也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江郁这是准备自暴自弃了吗？虽说女主不会是他的，但是他又不知道，就打算这样让江念误会？

“身体不好……”数学老师好像才反应过来，“那位同学你是陆以歌？老师眼睛不好，没认出来，以歌同学你来上课了。”

“嗯。”陆以歌乖巧地应了声。

江郁在黑板上行云流水地写下来解题过程，径直走了下来。

老师赞许地点了点头：“不错，而且这是这个题目的最优解。”

台下同学闹着又鼓起掌来，半天没停下。

“停停停。”老师很无奈，“我们再来说一下其他几种解法。”

下课时，陆以歌正准备向江郁道谢。

只见江念搬了个凳子坐在江郁旁边，眼睛眨巴眨，“小郁，你写的那种解法老师擦得太快了我没记下来，你再算一遍给我看。”

陆以歌轻声切了一声，还以为他好心，原来只是想在心上人面前出风头，真是幼稚。

“喂。”

正无语着，有人叫了她一声。

陆以歌一看，是个戴眼镜的一米六少年，就说：“小孩你走错了啊，下楼直行左转初中部。”

小孩默默翻了个白眼：“我不是小孩，我也不是长得矮，我只是长得慢，我爸一米八五我妈一米七所以我保守一米九。”

哦，听这熟练的语气不知道说过多少回了。

“你找我什么事？”

小孩把一张试卷拍到她桌子上，陆以歌一看名字，许路。

“你看最后一题，我和你做法是一样的，只是最后一步算错了。”

“所以呢？”

许路：“本来我可以拿满分的。”

陆以歌无语：“说你小孩还不承认，不是小孩还净干这种幼稚事，自己犯了低级错误跑来和我喊什么冤，我是能帮你把分加上还是怎么地。”

许路一下子被唬住了，冷哼了一声。

“陆以歌门口有人找你。”路过的人说了声。

陆以歌看过去，是司机带着一个脸生的人，见到她便露出了笑脸。

她的书搬来了。

“诶，小孩，帮我去搬书。”她招呼了一声。

许路：“都说了我不是小孩。”

正准备起身时，江郁站了起来：“我去吧。”

陆以歌楞楞地看着他，发现江念已经走了。

晚上吃饭时，江郁轻描淡写道：“阿姨，以歌的学习成绩非常好，完全没有因为生病落下功课，我好像帮不了她什么。”

“怎么会呢，除了数学，我其他学科都没你好。”陆以歌的声音软软的。

江郁还想说些什么，被陆母打断了。

“没关系，你们可以互相学习进步。最重要的是，以歌喜欢你。”

“妈。”陆以歌撒娇道。

“你呢。”

“什么？”江郁有一点点心慌。

“以歌喜欢你，你呢，你是什么态度。”

“我当然也喜欢她。”江郁的眼睛看起来漆黑而澄澈。

陆母内心有一点动容。

“只是，我觉得自己现在太没用，配不上她。”

江郁低着头，一副懊恼无奈的样子。

陆母笑：“她喜欢的就是最配得上的。你们还小，我会对外宣称你是我资助的孩子。”

江郁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等你们到法定年龄了，就结婚吧。”

“好。”他长长的睫毛抖动盖住了眼眸，看不清眼底神色。

“妈！”陆以歌做出一副娇羞的样子，“你怎么现在就说这个。”

“早晚要说的。”陆母表情温柔。

陆以歌羞愤地离开了餐桌，跑上了楼。

到了楼下看不到的地方，她放慢了脚步，悠哉悠哉地一步一步爬楼梯，嘴里哼着高中时经常循环的歌：“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