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阴鸷废太子的喵(91)
太子冷淡的视线无形中给她们施加了压力,略微喘不上气来。
安宁郡主问,“太子可想好了?”
林芝芝偷偷瞄向那天人之姿的太子,心跳得厉害。
只听安宁郡主问完话,太子撩起眼,漆黑的眼眸隐约落来了她的方向。
“就她了。”
贺兰昭唇线轻动,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指向对面,正盯着桃花酥的出神的沈芙。
安宁郡主顺着太子所指的方向望去,微微挑眉,笑了起来,“沈姑娘?”
林芝芝眼神微变,面上露出不敢相信之色,那神情差点让人觉得太子抽中的人是她。
“!”
沈芙猝不及防地让安宁郡主点到名。
她一抬起头, 就见贺兰昭正漫不经心地伸指指向她,面色沉静,薄唇平直。
男人掀起唇,声线低沉偏磁,“孤的猫喜欢你。”
微顿,贺兰昭意味不明地补充,“那么,劳烦沈姑娘了。”
沈芙怔了怔,“……”
谁能想到她这是沾了雪球的光,尤其贺兰昭这两句话,她总听得耳熟。
突然被所有人投来视线,尤其贺兰昭当众的那声低淡的沈姑娘,莫名让沈芙那柔软白皙的耳垂慢慢泛起红。
沈芙抿了抿唇,微微颤动眼睫:“能得太子青眼,是臣女之幸。”
沙沙的晃动竹筒之声很快停下,沈芙微咬下唇,看向贺兰昭抽取竹简的动作。
一时之间,太子抽竹简的动作落入众人眼中,好似成了慢动作,令所有人心底都是因好奇而勾起心痒之意。
“不知这最后一轮,太子能否抽中情诗。”
“沈妹妹,太子刚刚那话什么意思?”
“对呀,沈姑娘你与太子的猫……”
“嘘,别说话了,太子抽出来了。”
贺兰昭大拇指微微摩挲着竹简上的刻字,他没有主动将手中的竹简交由负责的侍女。
侍女见状不敢开口要,还是安宁郡主笑着主动问,“太子,抽中了何?”
顾清寻自从是贺兰昭接住了桃花枝条之后,蹙起的眉头便未松开,微有担忧之色。
沈芙难得受其他人的情绪感染,柔软的目光中微有紧张之意。
分明当时她抽竹简时都未有这种情绪。
贺兰昭余光见沈芙的紧张之色,唇线轻动,神情淡淡:“孤抽中的,是《春雪》一诗。”
沈芙正松了口气,就见贺兰昭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她的身上,似乎有话想跟她说。
有话?
江荣恒再次畅快饮酒,若是太子与沈妹妹对诵长诗,或者情诗,他不得酸死。
还好还好,老天开了眼,显灵了显灵了。
庄鸿撇了一眼满脸喜色的江荣恒,他怎突然这么高兴?
尤其对比江荣恒身侧正微微蹙起眉的顾清寻,两人的神情未免差别过大了。
“这太子的手气怎如此……”
贺兰昭冷冷扫了一眼周围,隐有不悦之色。
正窃窃私语的人猛地噤声,那个“差”字迟迟不敢说出口。
诬蔑诋毁太子名声,这可是会掉脑袋的事儿。
这些人恨不得时间倒流,咬断前不久他们嘴碎说沈姑娘手气差的舌头。
太子与沈姑娘都抽中了同首诗,他们前边说沈姑娘手气差,那岂不是将眼下的太子也嘴碎说了进去,若有心人刻意造谣……
窃窃私语的人们头顶登时冒有冷汗,互相默契地小声恭维起沈姑娘与太子的好手气。
故意用着太子能够听见的音量,可以说非常有求生的欲望:
“《春雪》在竹筒里可不好抽,沈姑娘与太子的手气着实不错。”
“这几年的春日宴,都还未有人抽过《春雪》呢。”
“……”
说着说着,他们似乎见太子漆黑的眼眸中隐有满意之色,内心大为震撼。
想到太子并未将竹简递给侍女,抽中的是什么只有太子一人心知,难道……
太子这是在为沈姑娘出气?!
听不得他们说沈姑娘的不好?!
毕竟是无端的猜测,他们默默将这些猜测咽进肚子里,闭口不敢提。
太子那冷然的眸光,他们光是对上,便忍不住发怵。
安宁郡主不疑有他,既然太子说是《春雪》,那便是《春雪》。
乐师得了安宁郡主的眼神示意,继续奏起悠然动人的管弦丝竹之乐。
贺兰昭的目光落在沈芙绯红的耳根,又落至她正柔软朝他望来的水眸。
男人平静地念了与顾清寻同样的诗句,漆黑的视线紧紧攫住沈芙的目光所至,“新年都未有芳华。”
沈芙浓密纤细的眼睫微颤,似是被贺兰昭那强势的目光给烫了烫,轻细的语调微有紧张的颤意,“二月初惊见草芽。”
终于在男人极具侵略感的目光注视下,念完第一句的沈芙偷偷呼了口气,垂在身侧的指尖弯了弯,想要压下心底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