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悦听了一惊。

三中学生座椅的椅背上印有每个班的班级名，而厕所里那张椅子清晰的写着3-15班，所以男老师很快就知道了是哪个班的。

杜悦皱着眉头进去看了一眼，发现果然是她的班的椅子，只是不知道是谁的。

石茂正在激动地讲解着物理试卷上的选择题，尽管底下并没有多少学生在认真听讲，即使有个别听的，也只是抄下石茂的板书没有真正理解题目讲的是什么。

黎婉站着觉得腿有点酸了，换了个姿势调整一下，她看了一眼石茂报过一遍的选择题答案，开心地笑了，她的选择题全对。

陈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在意黎婉，所以她假装随意地看了一眼黎婉的试卷，发现物理选择题全是红勾。

不可能吧，陈雪皱眉，就黎婉那个成绩还能把物理选择题全给做对，多半是闷的，她想一定是这样。

没想到黎婉的运气还挺好，陈雪用力握住笔，在试卷上写出的字迹很深很黑。

陈雪原本是对黎婉这个同桌没什么想法的，她不像赵阳张超那些人喜欢使唤人，所以也没有让黎婉干过什么事，除了有的时候偶尔让黎婉给她捡个东西之外就没有和黎婉有过什么交集。

她一直就觉得黎婉是个透明人，而且她也不想和黎婉这样的差生有什么交流，不然她会觉得特别没有面子，只是昨天黎婉真的把她气到了，所以陈雪才会在食堂故意找茬黎婉。

只是没想到黎婉这个人现在是真有反抗精神，不仅没有刁难到她，反而把陈雪给气得要死。

不过，只要一想到赵阳把黎婉的椅子给扔到了男厕里，陈雪就忍不住笑。

黎婉感觉到陈雪那边有动静，转头发现陈雪的嘴角弯着，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黎婉看了一眼就转回去了，石茂上课在讲的那些都是黎婉考试时候的思路，所以黎婉也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她现在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椅子去哪了，毕竟她总不能就这样站一天吧。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杜悦怒气冲冲地进来了。

石茂停下了写板书的动作，看着杜悦：“杜老师，怎么了？”

杜悦环视教室一圈，发现黎婉站着，多半也猜出椅子就是黎婉的了。

“不好意思，石老师，打扰你一点时间。”杜悦看向黎婉：“黎婉，你的椅子呢？”

“杜老师，刚刚从您的办公室回来的时候椅子就不见了，我找了大半天都没找到，所以现在只能站着。”黎婉一五一十地回答。

杜悦气疯了，她看着石茂：“石老师，这件事情你怎么不和我说呢？难道你就这样让学生着上一节课吗？”

“我……我，那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为了找黎婉同学的椅子耽误班里其他同学上课吧？”石茂支支吾吾地说，杜悦平时是一位很严厉的老师，就连身为任课老师的石茂也有点怕。

杜悦也不打算再和石茂多啰嗦，她看着黎婉：“黎婉你出来一下，看看这把椅子是不是你的。”

“好的。”黎婉回道。

黎婉走到门口看见杜悦的身后立着一把椅子，在看到椅背上的随手画后朝杜悦点点头，是她的椅子。

“刚刚我去上厕所，别的老师在男厕所里发现了这把椅子，而且……”杜悦顿了顿，看看黎婉似乎有些犹豫，但是见黎婉一脸平静的样子，她继续说：“而且这把椅子直接被扔在了便池里，真是太没有公德心了。”

黎婉皱眉。

“黎婉，你知道是谁干的吗？”杜悦问。

应该是赵阳，黎婉朝教室里看了一眼，发现赵阳正戏谑地往她的方向看，眉毛上挑，仿佛在说这就是你惹我的下场。

只是没有证据证明这是赵阳做的，黎婉对杜悦说：“杜老师，我不知道，我当时在办公室里，等我回来的时候椅子已经不见了。”

黎婉离椅子有些近，能隐隐闻到椅子上散发出的臭味，她觉得有些干呕。

“这……”杜悦也有些犯难。

就在这时，教室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悄悄地跑过来，对着两个人小声地说：“杜老师，我知道是谁扔的。”

女生环顾四周，在接触到赵阳警告的眼神后迅速低下了头，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建设才说：“是赵阳干的，是赵阳把黎婉的椅子给扔到厕所的，当时班里很多人都看见了。”

说完之后女生就不说话了，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杜悦这下高兴了，有人证在，她也就不发愁了，高声朝赵阳的方向喊了一句：“赵阳你给我出来！”

赵阳看到周雨出去的时候就觉得不妙，这个周雨平时闷声不响的，关键时刻可别告他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