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只要大哥知道和能回答你的，定会与你言明。不过，你要用早膳，待你吃饱了我们再细说。”肖止殇帮肖止儒盛了一碗莲子人参粥，摸了摸碗边，估摸着应该不太烫了，才把粥放在弟弟面前。

“……”艾廉本想边吃边问，就在张口的那一刻，食不言寝不语六个大字突然出现在她脑海，她忙喂了自己一口粥，把嘴给堵上。

肖止殇看着眼前这个默默喝粥，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眼里多了几分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温柔，想着肖止儒如果是个女孩儿该多好。思及此处，就回忆起昨日才出生就夭折的六妹，心里一阵难过加惋惜。

“大哥，我吃好了。”艾廉用水漱了漱口，再用手边纱帕擦了嘴，还顺手把餐具收好放回食盒。这一系列动作做得连贯自然，就如同一直都有的习惯一般。肖止儒回来肖家也有三个多月了，可从来没有哪次会这么做的。如果说劫后余生使得他性情大变，可生活习惯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眼前这个看上去知礼怕羞的男孩儿绝对不是自己的弟弟。算了，今晚亥时就知道答案，不纠结了。

“嗯，问吧！”肖止殇点点头道。

“大哥，请。”艾廉不知道原本肖止儒是怎么一个人，一切只按照自己原本的言行举止来，她礼貌地为肖止殇倒了杯水，轻轻放在他面前，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五弟。”肖止殇并未马上喝，只是回了个礼。

“不瞒大哥，死而复生之后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爹，娘，还有你们四个哥哥，我无一记得。如今身处何处，哪朝哪代，我也全不知晓。因此，还请大哥一一告知。”艾廉坦诚相告，毕竟肖家人都不傻，迟早会穿帮的事，倒不如先坦白。

“我们的家族，是仙灵十大家之首的逸城肖氏。父亲肖少钦是掌门人，母亲白珩，是十大家中排行第七的羽州白氏千金。我是你大哥肖止殇，字焚忧，你二哥肖止讹，字正言，你三哥肖止慕，字信吾，你四哥肖止危，字常安。你叫肖止儒，字天昧。我们肖家还有分支分布在其他地方，只有掌门一脉才能驻守逸城。每年祭祖时，各方家主都会派代表过来参加祭祀。从三国开始，妖魔肆nüè，恶鬼频出，异shòu发狂，人间连年战乱，可能一国才立，转眼就会被吞并。这世上，大大小小有十几二十个国家。而我们所处的是北周，宇文氏是当今皇族，现在的皇帝宇文邕才登基两年左右。我说的，可还明白？”肖止殇熟读史书，且关心国家大事，人虽不在仕途，却略知朝堂之事。

“多谢大哥解惑，我明白了。”艾廉终于知道这个漂亮的小男孩叫什么了，那她就先好好做肖家的好儿子吧！虽然到现在都还不适应自己换了性别的事实，但转念一想，不用忍受变性的各种痛苦和压力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换种活法和体验，不是挺划算的一件事吗？

至于肖止殇说的北周，印象里短短二十几年换了五个皇帝，宇文邕算是在位最久的。魏晋南北朝五胡十六国，可是中国历史上最混乱的一段时期。刚肖止殇也说了，妖魔鬼怪多，那仙灵世家自然不会少。而天下大乱是不是跟永远提到的差错有关呢？可又要从哪里去找这个源头？唉，真是一个头三个大。

“五弟，你可是有什么困扰之事？”肖止殇见肖止儒稚嫩的小脸上布满愁云，询问道。

“大哥，我……”肖止儒本想问昨日他跟白珩发生了什么事，但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你可是想问昨日到底发生了何事？”肖止殇摸摸肖止儒的头，微微笑道。

“大哥……你会读心术？”肖家是仙灵世家，会读心术应该不稀奇吧？

“不会，我要是会，早就把毒害你之人抓住了！”肖止殇无奈地呼了一口气，“为兄知道有一shòu会读心术，那就是我们衣服上绣着的九尾狐。”

“这世上真有九尾狐吗？”肖止儒凑近看了看肖止殇的衣服，上面团型的纹样还真像一只把九条巴张开的九尾狐。

“相传六百多年前，肖家先祖与来人间游历的九尾狐相识。但擅长读心术的九尾狐却无法读出先祖的心意，后来二人成为至jiāo好友，我们肖家也一直受到九尾狐的庇护，便将其当做肖家的图腾族徽。”肖止殇一直很期待有朝一日能见到传说中的异shòu首尊九尾狐。只是人间都乱成这样了，异shòubào走，也没见他出来管管。

“听大哥所言，我昨日是中了毒？那娘呢？她又为何病了？”肖止儒把话题拉了回来。

“娘她有身孕，但昨日早产，妹妹……没保住……”肖止殇说到此，不禁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