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毕业好多年+番外(12)

见徐井年开门,他也没有往门里看,只是特别规矩地目视前方,对门里的少年道:“我有事出去一下,家门开着,你一会直接过来,客厅有书桌,自己开灯。”

那略微清冷的声音响起的一瞬间,徐酒岁已经跳起来了——

她手忙脚乱地从沙发上弹起来,跳着把自己捞起来的牛仔裤裤脚放下来,穿上拖鞋,噼里啪啦一阵jī飞狗跳!

等她伸手扒拉凌乱头发,三步并两步冲到门口,徐井年转过头冲她嘲讽地掀了掀唇角:“别窜了,人都走了。”

徐酒岁挤开他伸小脑袋看了眼,走廊上果然空无一人。

她把脑袋缩回来,斜睨徐井年问:“你去他家gān嘛?”

“写卷子,”徐井年用一根手指推开她凑过来的脑袋,“也不知道谁害得,老子今晚一晚上脑子里就剩‘开普勒第三定律’,长那么大头一回让老师给开小灶,丢人不丢人!”

徐酒岁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转。

徐井年立刻说:“你不许来。”

徐酒岁“嘁”了声:“他人都不在,我去gān嘛?”

徐井年见她拒绝得那么gān脆,一脸不在乎的样子,稍微放下心来,狠狠瞪了她一眼以示警告,长臂一伸捞了自己的书包,开门去隔壁了。

……

关门声响起,徐酒岁也转身gān自己的活儿去了,姜宵的朋友加了她的微信,而且第一时间就把设计稿定金三千块打了过来。

徐酒岁想了想,顺手给徐井年转了一千块,暗示他别老想着把自己的姐姐嫁给土地主吃香喝辣,还能饿死他不成?

弄完了一切,徐酒岁放了手机,转身回了书房——

说是书房,其实也算是她的工作室,只是里面还摆了一张书桌和一个书柜,桌子给徐井年写作业用的,书柜放着他要用的参考书。

剩下的地方就都是徐酒岁的了,一个巨大的绘画工作台,上面扔着草稿纸,笔,水墨彩颜料,还有调色盘,桌子上零散散落几张她随手画的一些小物件。

徐酒岁坐在桌子前,构思了下客户要求的“半魔半佛唐三藏”大概的模样,心中就有了一定的想法……

低下头,没一会儿就沉浸在工作里。

铅笔在纸张上飞快勾勒,发出“沙沙”的声音,没一会儿,打型完毕,一副人像便出现了——

那是一座半身像。

男人肩上披着袈裟,头上戴着僧帽,大耳垂眼普度众生状,是标准的佛像应有姿态。

而这只是他的左半边脸。

男人的右半边脸,却完全是恶鬼的狰狞,金刚怒目,额有独角,肌肉上挑,獠牙yīn森……

只是那也不完全是恶鬼相,伴随着寥寥数笔勾勒,在恶鬼相面部又被勾出几笔,像是斑驳的墙guī裂落下后留下的裂痕,恶鬼面具之下,是佛光洁的平和与仁慈。

徐酒岁低着头,想了一会儿,顺手在草稿的右下角落了个“《蜕佛》”定下主题,一副纹身稿的草稿就有了雏形。

徐酒岁长吁一口气,放下笔,揉揉肩抬起头发现,已经十一点了。

把草稿发给客户,徐酒岁走出书房来到客厅,通过自家的铁门缝隙看了眼对面门,门还开着,里面透出一点点光。

她想了想,转身进了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十一点十五,她去厨房煮杯蜂蜜牛奶,给徐井年端了过去。

小心推开门,做贼似的东张西望——

隔壁的装修以暗色调为主,木地板,茶几前铺着厚厚的白色仿裘皮地毯,一股子性冷淡风扑面而来的。

薄一昭还没回来,徐井年坐在客厅角落的书桌上,头也不抬地说:“进来吧,做贼啊?”

徐酒岁脸上出现一点点笑容,脱了鞋赤脚踩在木地板上,走过去把牛奶放了:“给,祖宗。”

温热的牛奶落在书桌上,这边徐井年手中的笔,在倒数第二题一大堆公式后面飞快地落笔,龙飞凤舞地写了个“a=3”,得出这一题的准确答案。

“还没写完?”

“这才多久,半个小时?班里那些人一个半小时才写完这张卷子。”

“那你很棒棒了。”徐酒岁看了看他手里的笔想了想说,“我就随便问问,你别着急,反正你明天又不上课。”

今天周五呢,明天学校不上课。

十八中就这点好,说是重点中学,但是周六从来不补课,高三也不,徐酒岁还读书那会儿开始就这样了。

“嗯,明天出门等我,我去你店里帮忙……你先去坐着,一会儿我写完一起回去。”

徐井年已经开始读手里卷子最后一题的题gān。

徐酒岁老老实实去沙发上坐下,也不敢乱动,只是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得笔直,四处张望着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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