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毕业好多年+番外(27)

姜童脸上兴奋不减,指着自己脚边放着的那套校服,笑眯眯地说:“你们俩在这争得jī飞狗跳有jī毛用,不如想想人家小姐姐要这校服是穿给谁看的……嗳,听过那句成语吗,蟹rou棒什么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姜泽微微眯起眼。

觉得现在这样是有点搞笑,八字都没一撇呢。

拍开大哥抓住自己衣领的手。

“我只是想找她学刺青,别的到时候再说呗。”少年站起来整理衣领。

“什么再说,别再说了,永远别说。”姜宵盯着他。

“那也不行。”姜泽整理衣领动作一顿,“万一有意外收获我也不介意的,师徒情深嘛,挡都挡不住。”

说完,拎起书包,迈开长腿往后台休息室去了。

留下一地兵荒马乱,以及粗着嗓门嚷嚷“老子刀呢刀呢拿刀来老子先削死他”的大哥。

……

与此同时。

街尾的无名刺青工作室内,徐酒岁送走今天最后一个做小纹身的客人,也收拾好了准备关店回家。

走在马路上,徐酒岁手指弯曲压在唇上,贝壳似的白牙咬着手指关节,眉头微敛,处于烦躁中心——

今天去给徐井年送饭时,她原本准备就蛋糕的事情好好谢谢薄一昭的……毕竟下着大雨,还专门跑一趟蛋糕店什么的。

谁知道她混在女高中生群体里,扒在窗户上当小迷妹眼巴巴地看了大半节课,站在讲台上的男人连个余光都没赏给她。

平视偶尔他讲着课会从讲台上下来走到最后一排的,今天也没有,像是脚下生了跟牢牢固定在教室前方。

徐酒岁站得腰酸背痛,最后自己受不了这酷刑,灰溜溜滚蛋了。

然后就是接连一晚的情绪不安。

恋爱中的女人总是敏感又细腻,对于惦记着的那块肉,肉的喜怒哀乐,以及其周围的空气变化,总有一些异于常人的捕捉能力——

所以。

徐酒岁觉得薄一昭是故意的。

故意没看她。

故意不到后排来。

“……”

站在黑黢黢的楼梯口,徐酒岁自己都被这个有点胆大又自恋的猜想吓着了……咬了咬下唇,她怀疑是中午的那块蛋糕闹得她神经失常,失去了平日里的水准,脑袋发昏。

毕竟她想不到任何一个,站得住脚的,能让薄一昭“故意”的理由。

这不行。

徐酒岁自顾自娇气地跺了跺脚,觉得自己可能要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这绝对不行。

看了看前方黑dòngdòng的楼梯口,空无一人,就像是无声张开嘴等她进入吞噬的恶魔,徐酒岁小小后退了一步,忽然想去酒吧喝一杯,清醒一下。

顺便去拿校服好了。

心里盘算着,已经到了家门口的徐酒岁想要转身掉头走人,就在这时候,在她身后,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

“这么晚了,去哪?”

徐酒岁脚下一顿,心里“咯噔”漏跳一拍,抬起头就看见不远处院子里昏huáng的路灯下,薄一昭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她。

也不知道他站在那多久了。

微弱的光芒将他半个身子笼罩在yīn影中,徐酒岁看不清楚他的脸,总觉得他大概是微蹙眉看着自己的,那双漆黑的瞳眸里泛着疏远又淡漠的光。

徐酒岁没说话。

在不远处男人的眼中,她就是呆呆地站在那,安静又乖巧的样子,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瞪大看着他,眼中映着头顶的星光,她像是一只软弱的兔子……

揣测不安地望着他。

……又是害怕。

薄一昭忽然“啧”地嗤笑一声。

徐酒岁:“……”

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

他不高兴了?

为什么啊?

徐酒岁被他“啧”得背脊发凉,嗅到空气里危险的气息,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然而实际上她只是,脚尖往后挪了挪,整个人稍微退后进了黑暗里。

而薄一昭已经向她走了过来,擦肩而过的时候,徐酒岁闭了闭眼,却什么也没发生。

男人往前走了两步,走到楼梯口时停顿了下回过头看了她一眼,仿佛无声的催促……徐酒岁在心里“嘤”了下无声尖叫“救命”,低着头乖乖跟了上去。

怂。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二楼有声控灯,亮度不是很大,但是足够薄一昭在拐弯的时候,垂眼瞥到徐酒岁手里那把黑色蕾丝边,小熊印花的洋伞。

“姜泽是你男朋友?”

踏上一个台阶,他语气平静地问。

跟在后面的徐酒岁差点一个台阶踩空,“啊?”她抬起头,一脸懵bī,“啊?”

走在前面的人居然很有耐心地把这个问题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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