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暴君的彩虹屁精[穿书](69)

宋卿这番话,果然激起了澹台熠的怒火,“他们既然敢骗孤,就要做好被孤问责的准备,宋卿放心,孤已派人将他们全都送到燕京,如今还在路上,再过几日,便能到燕京,孤的黑牢又得空上一空,到时候也可再看白卿的凌迟绝技。”

宋普:“……”

宋普问:“不先审吗?”

澹台熠瞥了他一眼,道:“这便是审。”

哦,原来一上来就凌迟是审啊?

宋普又马上想起来他本意是问禹州百姓如何,怎得被带偏到如此地步,他咽了咽口水,润了一下嗓子,又赶紧问道:“那禹州流民百姓又如何处置?”

澹台熠道:“新任禹州知府早已上任,既然情况查明,也不用孤费心。孤只下诏赐物,补贴了粮食和银两,一分一厘,皆用到实处,不叫那些蛇虫鼠蚁贪墨。”

宋普听了,对澹台熠又有些看不透了,他明明能做得很好,却一直不做?那这三年若有什么自然灾害,他都无视了?

思及此,他胆子也的确大了,没忍住,又问了出来 。

澹台熠凉凉道:“若朝臣不气孤,孤做些好事也未曾不可。毕竟先帝留给孤不少东西,无论是人,还是重臣,即便是坐镇西北塞外手握百万大军的淮南王永安王,皆因先帝对孤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但……孤不信他们,孤仍站在先帝的肩膀上,这里一分一毫都不是孤一个人的……”

他说到此处,忽然停住,眼睛微眯看向了宋普。

然而宋普未曾察觉到他话里的意思,仍然一副专心聆听的模样,见他不说,还疑惑地抬眼看他,眼底满是询问之色。

澹台熠忽地笑了,声音慢了起来,“先帝励精图治,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也的确心宽以容天下,胸广以纳百川,很善于招揽人心,即使是孤,追根究底也是敬重他的。但孤与先帝不一样,宋卿别看孤杀了不少人,但这些人里,从未有孤不该杀之人,这深宫之中,阴私甚重,一旦有什么流言,便传得飞快,成为了攻击他人的利器。既然他们不想做人,孤倒不如成全了他们,送他们去阴曹地府做一只无根鬼。”

宋普听半天,都没听到重点,简直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了,“然后呢?”

澹台熠在水中轻轻踹了他一脚,“宋卿好大胆子,当孤在跟你讲故事吗?”

宋普回过神来,脸上露出羞愧来,“请陛下恕罪,是臣僭越了。”

澹台熠笑了,他看得出宋普当真一心一意听他说话,做到了心无旁骛,不像沈雍和,实在太聪明,凭他三言两语就猜中了某些事情,他讨厌太聪明的人,幸好宋卿并不是那等聪明人,“……孤想说的便是,先帝积威未散,孤登基这三年里也算风调雨顺,宋卿大可不必担心民生民计,若孤真的置之不理,几位王叔早就从塞外赶回训孤了。”

说到此处,他眉头微拧,一副不太愉快的样子。

宋普道:“臣恐慌,臣没有怪罪陛下的意思,请陛下恕罪。”

澹台熠含笑道:“孤这些天也确实乏了,宋卿近日不必再提奏疏一事,孤于明日要去清泉国寺住几日,宋卿陪孤一起去罢。”

宋普自然应了下来。

澹台熠说这么多话,也有些累了,靠在池边闭上了眼。

他这样,宋普自然也安静了,池水温暖,又飘逸着让人心神安宁的香味,他只觉得四肢都松软下来,泛着有些舒畅的暖意。

因为是在澹台熠的浴池里沐浴,宋普也没怎么敢动,只轻轻撩着水,洗一洗脖颈,洗一洗脸,将一天的燥意慢慢压了下去。

龙头口里不断有热水涌出来,因而浴池里的水一直都是热的,也不必担心水凉这一问题,但泡久了总归不舒服,宋普便小声地开口说话:“陛下,该起了。”

澹台熠微微睁开眼,轻轻地瞥了一眼,从鼻腔里颇具撩、人质感的“嗯”了一声。

即使宋普是男人,也有一种被他这一声撩到的感觉,不说别的,澹台熠声线也是极好听的,日常说话的时候便像紧绷的琴弦被轻轻拨动的声音,清冽又柔和,带着震颤的回响,颇具磁性,是一种很是华丽的音色,让人记忆深刻。压低了声音便显出了几分圆润,显得无端温柔。

若这般带着点鼻音稍稍拉长调子的声音,就更让人心尖发痒,有一种被羽毛尖轻轻扫过的麻意。

宋普收回发散的思绪,又轻声唤了一声澹台熠,终于将他喊醒了。

“陛下该起了,若再泡下去,皮肤就该皱了。”宋普压着声音,格外轻柔地喊澹台熠,生怕他有起床气。

虽不知澹台熠为何特地喊他过来一起泡澡,但宋普自己揣测了一通,便觉得有一种女生必定要手拉手一起去上厕所的既视感,因此也坦然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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