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八十年代搞京剧(173)

作者:苏放英 阅读记录

他们来到茶馆,在一个小房间里穿上戏服,都是青春靓丽的男女,扮上后自然就如同一对。

薛平贵穿红缎箭衣,配黑龙马褂,一看就器宇轩昂,意气风发;王宝钏虽一身青衣,没半点多余的装饰,但却自有一种稳重与端方的美。

池世秋舅舅是在七十年代末盘下这个茶馆的,那时候刚经历浩劫,家底也被掏空了,却仍旧坚持花三年时间修缮戏台,并且只卖老百姓能喝得起的茶。

现在他的茶馆,是整个首都仅存的一间有老戏台还能欣赏彩唱的茶馆。

只是现在愿意听戏的人越来越少,茶馆也被视为一种落伍的地方,茶馆的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

见到池世秋和盛慕槐,舅舅眼前一亮,他按照池世秋的叮嘱,没做任何宣传,但也知道今天那三成座的茶客都有眼福耳福了。

虽然盛慕槐在比赛中只能唱十五分钟以内的唱段,但在茶馆,他们还是决定唱一整折的《武家坡》。

茶馆里乱哄哄的,大家聊着自己的事情,吃着自己桌上的吃食,京胡声响起时只有寥寥几个人瞥一眼舞台,都没报什么大希望。

但是池世秋的声音一出来,虽然没有麦,却立刻压住了空气中的嘈杂喧闹,他的声音宽亮高亢又有韵味,让人仿佛看到了广阔的天地——

“一马离了西凉界——” 薛平贵舞着马鞭走上台。这下大家看清楚了,竟然是个姿态潇洒,扮相俊朗的年轻人,不由眼前一亮。

他的身段动作十分规整,又有挥洒自如的味道。

再开口:“……青是山绿是水花花世界,薛平贵好一似孤雁归来。” 盛慕槐在后台都忍不住要给他鼓掌了。

池世秋的业务能力真是没得说,能隔着几十年的时空吸引那么多戏迷,靠的可不只是一张英俊的脸和传奇的家世。

从上场门往外看,一大半观众已经弃了瓜子,认真看戏。这戏声传到门外,吸引了一些懂戏的路人,好几个人说:“多少年没在茶馆听见这样好的声音了,这是谁在里面演出呐?”

可茶馆前并没有任何的宣传单,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为了弄清究竟,一饱耳福,陆续走进来了十几个新茶客。

这时候盛慕槐还没有上场。

“劳驾,您知道台上唱戏的是谁吗?” 有人刚落座便问。

“不知道,好像不是老板常请的那几个,可能是什么新出头的票友吧。” 另一桌的人回答。

“这年头票友能有这水平?” 问话的人绝不相信:“我年轻的时候是在戏院外摆摊儿卖小吃的,这样的声音,我敢保证绝对有师承,还是大家。”

盛慕槐提着篮子上场了。

她虽主攻花旦,青衣戏却也没落下,只不过是简单的走路,也让她走出了往日那些来这个舞台上的旦角没有走出的优雅。

那娴静的一招一式,都让人不自觉地沉静于其中。

一开口,是清亮甘甜的嗓音,却被盛慕槐加入了些凄苦的味道,这让她唱的王宝钏既有特色又完全不违和。

“今儿个老板是怎么了,从哪里找来两个神仙吗?”

“还这么年轻!有人认识他们是谁吗?”

这家茶馆卖的是便宜的大碗茶,来的都是普通老百姓,没几个人现在还有闲钱经常去剧院看戏,所以也没人认识他们。

“嘘,等下问老板就行了,你们几个声音小点,还要听戏呢!” 有人不满地说。

台上演到了两人的对手戏,王宝钏在寒窑苦等薛平贵十年,他不仅把妻子忘了,回来后还要假装别的男子来调-戏妻子,试探妻子的贞洁。

两人站在舞台中央,你来我往,长长的一段都是念白,却能够吸引台下所有的注意力。

即使盛慕槐没有大的动作,单只那一声哭腔,就让人不由随着她一起心酸。

至于池世秋演绎得薛平贵,虽然可恶,却也俊朗风流,让人对他的人品不屑的同时又不由得对他的气质有些分裂的喜欢。

终于演到了盛慕槐的初选表演片段了。

薛平贵欺骗王宝钏,说她的丈夫把她卖给了自己。

盛慕槐将手举起,水袖垂于身后,唱一句哭头:“啊——狠心的强盗哇!”

那个“心”字陡然升高上去,“哇”字又千转百回,让人心刚一惊,又沉下去,替她不值与愤慨。

虽然是“指着西凉高声骂”了,可薛平贵毫无愧疚之心,还继续骗下去。往地上放了三两三的银子,要与王宝钏“少年的夫妻就过几年”。

这下总算让王宝钏的怒气值积满了,盛慕槐先指地上的银子,然后怒指薛平贵:“这锭银子我不要,与你娘做一个安家的钱。买白布,缝白衫,买白纸,糊白幡,做一个孝子的名儿在那天下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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