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牙俐齿!”颜浧笑,“我现在让着你,你再怎么能言善道,我都不计较。这次你欠我的,过几日还给我。”
“你欠我的,一辈子也还不完!”陆落突然发怒。
颜浧失笑,道:“承认我欠了你的?”
陆落就感觉自己掉陷阱里了。
颜浧俯身要抱的时候,陆落避开,颜浧轻笑着摸了下她的脸,道:“今天还有事,我先回去了,有空再来收拾你。”
他阔步走了出去。
翌日,宫里果然下了圣旨,将陆落视为道家,赐了封号和度牒,给陆落赐了个“青云子”的道号,尊其为“国师”。
朝野一片哗然。
京里从未听闻过“青云子”的盛名,皇帝就御封她为“国师”,所有人都大为意外。
青云子是谁,一时也成了话题。
很快,他们就打听出来,就是当年的陆五娘,被颜家退亲的那位,如今她满头银发回来了。
京师流言四起。
“这个人在江南得道了,本事了得,远胜过那些盛名已久的大师了。”
“她是闻乐喜的外孙女,这就难怪了。”
说什么的都有。
百姓议论,朝臣也议论。
工部尚书求见,问皇帝:“陛下,新封的国师,不用给她修建道观吧?”
工部是不想修的,耗费国力。
“不用。”皇帝道。
工部尚书就松了口气。
只要不出钱,爱怎么封就怎么封,工部尚书满意的回去了。
下午的时候,蒋凡求见陆落,送了一块巴掌大的水jīng给陆落。
这算是还了当年陆落给颜家的恩qíng,陆落接下了。
“多谢。”陆落道。
她当即出门,找了匠人打磨,做成一块放大镜。
就在京里议论新的国师青云子时,陆落正在家中,关上房门研读她那本书--慧娘给她的那本。
她想看看陈容枫是否还有救。
有了水jīng做成的粗糙放大镜,陆落一个个整理文字。
文字是通用的,很多晦涩难懂,对陆落而言却不是难事,她之前读过她师父给的《六仪籍志》,现在任何的古涩文集都能jīng准读出来。
这本书的纸张太薄,页数很多,陆落一段段的找,找关于尸降的咒语。
从huáng昏时分,一直到窗棂透出稀薄的晨曦,陆落花了一整夜的功夫,才找到了一整段她要的咒语。
咒语明确说过:这一段咒语会反噬念咒者自身,折损十余年的阳寿;亦或者,可以用龙蛊的血辅助。
陆落深吸了口气:“陈容枫,你命不该绝。”
查到之后,陆落将咒语一个个抄录下来,然后默默背熟。
早膳之后,叔公再次道:“落儿,我得去看看容枫,这几天京里都在谈论他的病qíng。”
除了陆落的国师,陈容枫的病qíng也是谈资。
“我去看吧!”陆落道,“叔公,您哪里也别去,等陈容枫好了,他会来看望您的。”
“我是怕……”
“不会的叔公,他不是个短命鬼,现在是意外。意外有救不回来的,也有救回来的,我去看看!”陆落道。
闻乐喜怕陆落为了救陈容枫,伤害自己,对她道:“落儿,你要量力而行,没人值得你拼命。有些事尽力即可,其他随天意吧!”
陆落失笑。
她早已过了为男人拼命的年纪。
人的一生,拼过一次之后,大概再也没有力气了。
“我不会的叔公,我还要替您养老呢!”陆落笑道。
见到用过了早膳,陆落去了趟陈家。
距离她上次到访,已经过去四天了,陈容枫的身体越发僵直、冰凉,肌肤却粘腻,隐约泛出了异味。
广德侯好几天没阖眼,守住他弟弟,太医、神医等换了一拨又一拨。
陈家已经设了灵堂。
灵堂不仅仅是为了丧事,也是为了冲一冲。
陆落也不是四天前的陆落了。
四天前,她还只是闻乐喜的外孙女,被颜浧退亲的可怜白发女人;如今,她是御赐的“青云子”国师,地位猛增,就连广德侯也必须亲自出来迎接她。
“国师,您快请进!”陈夫人不知陆落的国师是怎么得来的,还以为她这几天施了仙法,得到了陛下的器重。
陈家的态度特别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