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牢卒没想法除夕夜还有意外收获,当即心花怒放。
“这是我自家酿的米酒,两位老爷尝尝。”甘东家亲自给斟酒。
斟完了,甘东家又说:“我还带了几个包子,大过年的,也给那些人填补填补,往年我都是往庙里送,今年就当在这里积德行善了。”
牢卒掀开了另一个担子,果然是满担子的包子。
包子也是热的。
牢卒拿出一个,掰开瞧了瞧,全是豆腐的,一点油荤也没有,了无兴趣丢下了。
“按说,牢里是不准递东西的。”牢卒道,说着又想起甘东家担子里的银子,有心网开一面,道,“不过大过年的,谁不要积德呢?”
说着,就大手一挥,让甘东家去送包子。
关在牢里的人,都是没有定罪的,要么案子没审,要么还没有审完,零零总总只有五个人。
甘东家一个个发包子。
犯人都爬起来,个个láng吞虎咽吃了。
甘东家发完之后,对两个牢卒道:“大老爷,这担子先放在这里,等明日我来收碗碟再挑回去。”
牢卒念着里头的银子,点头道:“放着吧。”
他们吃ròu喝酒,一会儿就醉醺醺的,借着酒兴,人事不知。
天亮的时候,那个麻子被外头震耳yù聋的pào竹声吵醒。城里人家都在过新年,早起放鞭pào,热闹喜庆。
“哎哟。”麻子揉了揉自己压得发酸的胳膊。
他一肚子尿,也不顾浑身酸痛,先出去放了水。
回来之后,人彻底清醒了,另一个牢卒还在睡。
麻子肚子有点饿。
满桌子的碟子,几乎半空了,还有三坛酒。
“昨天吃了这么多啊?”麻子有点疑惑。
若是吃喝了这么多,这会子宿醉肯定想吐。可他没有要吐的感觉,反而是饿了。
“什么酒这是?”麻子不解,踢了踢旁边的人,“醒醒,醒醒!”
那牢卒却一动不动,跟死了似的。
麻子一惊,使劲再推,那牢卒才慢悠悠醒过来。
“你他娘的吓死我!”麻子咒骂道,“快起来收拾收拾!”
等会儿牢头来了,看到他们烂醉如泥,而且满桌的酒菜,会骂死他们的。
麻子瞧见了旁边的担子,想起里头还有白银,立马扑过去。
果然,银子还有,一共六个。
另一个牢卒也彻底被白晃晃的银子刺花了眼,立马清醒了。
两人平分了银子,心qíng愉悦,忘记了其他,将桌面收拾gān净,这时候他们发现,牢房里的其他收押之人,全部在睡。
往常这个时候,应该醒了啊!
不过,犯人不闹事,牢卒就省心,他们也没有多想。
到处看了看,每个犯人都在,没有出任何事,牢卒不再说什么。
不过,走到薛澜牢房的时候,牢卒隐约听到了血腥味。
“麻子,过来看看!”牢卒喊自己的同伴,“什么味儿啊?”
第050章死遁
牢里出了事。
陈府尊一大清早就被吵醒了,还没有来得及接待拜年的人,就被请到了后院。
后院来了大夫。
“怎么回事?”斯文儒雅的府尊大人,此刻眼眸yīn鸷,噙着雷霆盛怒。
关押在牢房里的澜姑娘,被人捅了三刀,划伤了脸,面目狰狞。
此刻,大夫已经在救治,陈府尊退了出来。
两个牢卒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拉下去,打二十大板,慢慢再审!”陈府尊见他二人半晌不开口,没有耐心的大手一挥,让衙役将他们押走。
牢卒这才知道挣扎。
一个满脸麻子的牢卒,使劲磕头,把额头都磕破了,言语仓皇解释来龙去脉。
他说昨晚甘东家来了,给所有人送了吃的。
“……小人瞧着是不对劲,昨晚啥时候醉倒的都不知。小人酒量很好,别说三坛,就是三缸也要缓缓的。醉得那么人事不知,的确蹊跷!”麻子急促狡辩,生怕陈府尊不相信他。
陈府尊的怒焰却消了些,他听进去了,麻子看到了希望。
陈府尊沉稳的思量了片刻,去升堂,吩咐衙役捉拿甘东家。
大夫替薛澜处理了一通,说:“府尊,犯人伤得太重,只怕活不成了……她身上三处伤,脸也被划花了,何等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