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官(595)

  林温快把头皮都要抓破了,“一点不熟门也不熟路,我听说罢了,怎会去那种地方!”

  他虽欣赏这姑娘,却不敢有半点歪心思。只要想到下半辈子会让这姑娘欺负得死死的,感觉头发都要掉光了。他还特别佩服好兄弟崔衍知的勇气,也许正如人们常说的,自己越缺乏什么,就越渴望什么。衍知自小过得一板一眼,碰到节南这么完全捉摸不透的,所以不可自拔了吧。

  “那种地方又是哪种地方?”

  廊柱后面转出一位姐儿,杏衫绣红叶,长发松散扎在背后,手里盘着一根玉骨扇,一双丹凤眼飞俏,朱唇迷人,肤如玉润,长相好不艳丽。

  林温呆呆看着,平时听闻海烟巷里的男姐儿漂亮,他总是一笑置之,这会儿才知竟有比玉真还美的男子。

  节南gān咳一声,提醒林温收敛惊艳的小眼神,“我来见希姐儿。”

  玉骨扇轻点自己的肩,这人笑起来风qíng万种,“这位姑娘来找我当一夜相公么?”

  第428引 小山美色

  节南坐在希姐儿的堂屋里,觉着风格挺新奇的。

  没有桌子,也没有椅子,靠墙一圈修高,铺着五彩斑斓的锦毯,酒食杯盏碟子就放在毯子上。偌大的堂屋,客人却只有十来个,每面墙也就三两席,客人们能坐能躺。

  砖砌的方柱和一片片厚画毡隔开两旁,但从前面仍能看到其他客人,没有帘子遮挡,画毡却吸收了声音,加之刻意放低的声量,完全听不到其他客人说话。

  中间低下去的是舞台,或清唱,或独舞,或独奏,有女姐儿有男姐儿,技艺皆十分jīng湛,表演得丝毫不闹,令人陶醉着迷。

  随侍的姐儿,也是男女皆有,举手投足均显得优雅,全不似节南身旁这位从里往外透出妖媚。不过正是这种鲜明对比,才突出了屋子的正主。满屋除了节南和林温,所有客人都会时不时投来倾慕的目光,不分男客女客。

  节南看一眼不远处正襟危坐的林温,心想他身边明明是美女侍酒,那么紧张做什么?

  她想想就好笑,不由摇了摇头。

  “一会儿就原形毕露了,桑姑娘不用担心你朋友不习惯。”希姐儿伸手过来,轻佻想捏节南的脸蛋。

  节南一把抓下希姐儿的手,这才淡淡收回目光,转过头来,手腕一翻,将之前的纸团放在他手心里,淡笑透凉,“有人让我来找希姐儿,希姐儿就别把我当客人了,告诉我。我这人虽然喜欢俊哥儿,对俊姐儿却无兴趣,所以莫动手脚。”

  这人的模样虽与赫连骅有一拼,却美得俗啊,入不了她的眼。

  希姐儿眼神闪过一丝yīn郁,只看了一眼纸上的字,就扔进地炉中,起身傲慢睨节南,“既然不是我的客人,我就不必应酬桑姑娘了。不过,接下来我得上场舞剑,桑姑娘可以想想清楚,到底是你我各取所需呢,还是你空手回去。”

  希姐儿一下场,就有小童送上一双打造jīng美的长短剑。他接过剑,立刻连着两个旋身,落至场中央,摆出一个漂亮的剑势。

  侧卧的客人们个个坐了起来,更甚者坐到了边缘,那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大无畏,往前拼命凑脑袋,不怕被削。

  长剑画弧,短剑织线,刚中带柔,媚眼生波,没有乐,没有歌,即便由节南这个从小练剑的人来看,希姐儿这套花架子摆得出尘的美,一点俗丽也无。她和其他人一样看得有些迷眼,这时进来新客,大腹便便两位老爷,坐入林温隔壁的锦席,她看了一眼就没多在意。

  一个男姐儿顶替希姐儿来侍候,节南眼角余光瞥见碎花的衣边,对着送到眼前剥好的葡萄,略犹豫就张嘴吃了,还道了声谢。她虽然能打架,也不怕打架,就希姐儿的剑法,哪怕舞成飞天,她也能轻松打得他满地找牙,但是总不能一上来就跟人对着gān,而且还是在对方的地盘,至少要先礼后兵吧。

  “这要是毒药,你就蠢死了。”

  葡萄还没咽下,节南听这一声,再也顾不得看人耍花剑,立刻望向身边男姐儿。面纱虽然遮了他大半张脸,但那双吊眼皮,眼白比眼黑多得非常人,还有熟悉的声音,让她不可能错认。

  “要敢拿毒药喂我,你这会儿就是死人了。”节南语气冷诮,“原来是你让我到这儿来的,却故弄玄虚。gān嘛?怕你让我出来,我就不出来?想给金利母女报仇吗?”

  年颜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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