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秦袅袅视线的霍杨偏头，像是给秦袅袅解释一样开口：“达罗从前在我父亲身边长大，对我而言也像是兄弟一样的人，既然现在他现在提出来想要跟在你身边，就看你的意思。如果你不反对的话，以后他就跟在你身边。”

秦袅袅还有点懵然，“不是，我留着他做什么？”

做闺蜜吗？这么大个儿，她有点丢不出去自己的小手帕……

“夫人！我达罗别的不说，就算是来十个跟我一样的壮汉，只要有我挡在您跟前，没有一个人能伤您一根汗毛！”达罗听着秦袅袅语气里似乎有想要拒绝的意思，赶紧开口。

自证价值！

秦袅袅：“……”

说的好像她是那种不良少女一样，难道随时都准备出门打架吗？

可这时候霍杨也开口劝说：“达罗伸手不错，而且忠心耿耿，有他跟着你的话，我也放心。你这不是要准备去学校吗？身边带个小丫鬟也没什么用，不如带着达罗。”

被鄙视的小丫头听染：“……”心里好气！但是说这话的人是霍杨，她，她不敢瞪眼……

她，她会绣花呢！如果她们家小姐学校里有绣花这门课的话，她，她的绣活儿还是很能拿得出手的……

秦袅袅对上达罗那张大脸上的小眼睛，后者特别真诚真挚地看着她，让她有点说不出来拒绝的话。“现在就算是我不同意，你也会跟着我？”

达罗深深点头：“夫人走到哪里，达罗就跟在哪里，保护夫人！”

秦袅袅：“……”那她同不同意的差别在哪里？深吸一口气，忍住骂人的冲动。

秦袅袅：“哦，那你就跟着吧。不过，学校里你就不用跟来了，跟着听染一起等我就行。”

听见她这话的达罗脸上几乎是瞬间露出灿烂的笑，那笑容简直让他本来就不大的一双眼睛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条又细又短的缝儿一样，“多谢夫人！”

秦袅袅想瘪嘴，谢什么谢，这一切都是生活qiáng行bī着她这个手无寸铁的老少女做出的选择啊！

*

霍杨办事很有效率，当天就派人给秦袅袅送来了上海所有大学的资料，这所有资料里面的学校，秦袅袅花了两天的时间选择，把学校背景和师资力量都了解了一遍，最后做出选择。

那天在街上遇见的刁蛮任性的女学生的那所圣阳大学，是整个上海最好的在医学这方面有不少西医课程教学的综合大学，秦袅袅决定去学校看看。

第二周，秦袅袅办理入学手续去了学校。

霍杨那天派了自己的司机去送秦袅袅上学，同时一起过去的还有听染和达罗。

听染一路上都在嘀咕纠结，眉头始终不曾打开：“您真要一个人去那地方吗？夫人，我也能一起跟着去的，如果学堂不让我跟在您身边，我在学堂外面也行啊！”

秦袅袅：“那是教室，听染。”

“都一样的，夫人，您就带着我吧！”听染担心不行。

秦袅袅点点头：“这也不是不行，到时候我让霍杨把你也安排去学校，你看看你想学什么。”

这话可把听染吓了一跳，她赶紧摇头：“夫人您说笑呢！听染这辈子能认认字儿就已经很知足了。再说那些地方，都是少爷小姐，哪里会有听染这样的人。不过，就算我去了，我也听不明白啊……”

这话倒是真的，别看现在上海学校还不少，但在里面的读书的学生，也不算有很多。大学生在这时候可稀奇紧俏着呢，只是凭着听染那点文化水平，学起来可能真像是读天书一样。

到了圣阳大学门口，霍家的司机停下来，将秦袅袅放在门口。

达罗比听染快一步从车上下来给秦袅袅拉开车门，落后了一步的听染站在达罗身后，小丫头表示自己很烦这人，这么壮实的身子完完全全把自己给挡在了秦袅袅的视线之外！在达罗身后探出脑袋时，秦袅袅已经挥手走远。

小丫头听染心里憋着一肚子的火气，看着更不顺眼。

不顺眼还只能忍着，谁叫她打不过人家？

*

这时间正好是早上上学的高峰期，学校门口来来往往的人还不少。

秦袅袅走在学校的林荫路上，大约是因为是秋天的缘故，头顶的树枝间的繁茂的叶子眼下已经寥寥无几，但在脚下这一段笔直又长长的道路上，却铺满了落叶。

一脚踩上去，还“卡兹卡兹”作响。

自从去医院上班，秦袅袅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闲适时光。

踩着落叶正这样想着，忽然耳边传来两声“咔嚓咔嚓”的相机快门声。

秦袅袅转头，就看见一带着贝雷帽的圆框眼镜的男生，脖子上挂着的一黑色边框的傻瓜相机，对方现在看见她抬头，还没一点慌张，又接连着闪了好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