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染愣怔了一下：“夫人，你不去照顾三爷吗？”

秦袅袅听闻这话回头，没好气看了看这个“自己”从北平带来的小丫头，“睡觉我还得去照顾她？赶紧的，下去休息，别想有的没的。”说着，秦袅袅直接朝着听染走过来，伸手将眼前的小丫头给哄了出去。

被哄走的小丫头望着现在在眼前这紧闭的房门，眼里满是不解，只能自己小声嘀咕两句，“可是就是睡觉了才去照顾啊！”

一门之隔的如今倒在房间沙发上的秦袅袅有点烦躁的将身边的抱枕揉了又揉，在对着听染时她还能装作很镇定，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可只剩下自己时，现在脑子里回放的都是刚才在霍杨房间里发生的一切。

令人面红耳赤的一切。

从前大学好几年在学校都清心寡欲一门心思钻研学问，出来社会，在医院忙的像个陀螺，别说恋爱，她想喜欢上谁的时间都没有。像是今天晚上，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跟一个男人接触，而且这个男人还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

秦袅袅伸手按住自己的左心房的地方，她能感受到掌心里有点乱了节奏的跳动。

这晚上休息自然是挺不好的，满脑子装着事情，她又没有喝醉，还清醒的不行，试图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从自己的脑子里赶出去，到最后却只是越来越清晰，最后认命接受无措，翻来覆去到快要天明才进入浅眠。

第二天早晨醒来时，秦袅袅还有点觉得头重脚轻。没有醉酒倒仿佛体会到了醉宿的感觉，挣扎着从chuáng上爬起来，洗漱下楼。在楼梯上看见已经坐在餐椅上的男人时，秦袅袅差点脚下一崴。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听染赶紧伸手扶住她，低声关切道：“小心点夫人。”

这声音引起霍杨注意，后者抬头朝秦袅袅这边看了来：“达罗回来了，早晨他送你去学校。”

秦袅袅走到他身边坐下：“你不是要用人吗？这才一天啊！事情办完了吗？”

霍杨将手里的报纸合拢起来，放在身侧，“没事，还有别的人能处理，就这几天的事，找人打扫老宅而已。

秦袅袅没多想：“老宅？我似乎没去过，在哪儿啊？不过这打扫老宅做什么？”

“母亲忌日快到了，总要事先做准备。”霍杨平静开口。

正在吃饭的秦袅袅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忽然一下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个，不好意思啊，我真还不知道……”

“嗯，正常。”

“具体多久回去？我一起去吧。”秦袅袅开口说着，这好歹也算是她的婆婆，说起来自己嫁来霍家这么长时间，霍杨也没有qiáng压着她去祭拜。

对于现在秦袅袅主动提出来的这要求，霍杨微微诧异。“下周周三，你还在学校上课，没事，我回去一趟就行。”

“别啊！”秦袅袅想着心里更觉得过意不去，“请一天的假就行，再说，于情于理，我都该去看看的。”她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链。

霍杨见状，也不再反对：“那行，去看看也好。”

说完这话后，霍杨沉默了片刻，像是想到什么，眼里有些怅然。

当初答应这门婚事，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他的母亲。

这是上一辈定下来的姻缘，说起来他现在是霍家的当家人，如果真不想跟秦袅袅结婚，也没谁能真的阻拦他的决定。可最后他还是同意，无非就是因为这是自己母亲的遗愿。

当年他母亲曾说，以后有了自己装在心里的人一定要让他带回家看看，一晃这么多年过去，终于等到秦袅袅成年。而结婚这么长时间，他也一直没将秦袅袅带回老宅，这里面未尝不是有因为在自己心里觉得这并不是自己想要携手一辈子的人。从生活上，他在点头认同亲事时，已经做好照顾秦家的女儿一辈子的准备，但是从感情上，却也没想过要许诺秦袅袅什么。

现在做出这个决定，霍杨的目光在秦袅袅的发顶停留了一段时间。

达罗将秦袅袅送到校门口，像是往常一样说了一句下午放学他在原地等后，这才转身离开。

秦袅袅也朝着学校里走去，结果没想到又遇见蔡文学。

“好巧啊！”秦袅袅率先主动打招呼。

结果这一次蔡文学没像是之前那么“粘人”，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笑了一声然后从手中抱着的课本里取出夹着的一张纸，递给秦袅袅道：“没呢，今天是我在这里等你来着，这是最近我们校报需要翻译的资料，袅袅你有时间的话就看看吧，不着急，你空了再给我就行。”

蔡文学说完这话后，就跟秦袅袅挥了挥手道别。

还站在原地看着已经跑远的蔡文学，不由有点纳闷。这是什么情况？什么时候蔡文学见到自己说了两句话就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