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穿之懒皇帝+番外(16)

埋首在《齐民要术》、《武经总要》等等书籍认真研究的文人们,笑吧,我们很大度,遇到这样一个“朴素实在”的官家,他们能怎么办?

对这些毫不知情的官家,因为大臣们都去忙乎科举,老师们都去研究农具、武器装备,美滋滋的抱着心爱的小被窝,睡得香甜。

三天后的傍晚,负责国子监和太学院事宜的欧阳修大人回家的时候,被京城的学子们和他们的家长、支持者聚众拦住。

“欧阳大人,我们不是要闹事,就是问个明白。我们从小到大都是按“太学体”学习,学习诗赋、帖经、墨义。上次你不录取写太学体的举子们,我们就当是特例。这次官家一句话就罢黜太学体的考试资格,还要考时政策论,让我们情何以堪?”

嘉佑二年被围堵过多次的欧阳修大人,经验丰富,从容淡定,瞅着冲在他面前神色最激动的那个学子,笑眯眯的抛出每次必问的问题,“你怎么称呼你家爷爷?”

学子们···,欧阳大人你能不能换个奶奶问?无奈胳膊拧不过大腿儿,众人捏着鼻子乖乖的回答,“吾父之父。”

欧阳修笑,“叫爷爷不行?”

“这太普通、平常、大白话···呀!”学子们也忍不住笑了,叫“爷爷”,怎么显摆自己的学问高深、与众不同?

欧阳修大人学着小官家的模样,不紧不慢懒洋洋的继续发问:“你们学知识,是为了做官做宰吧?是为了报效官家和百姓吧?”

学子们挺起胸膛高声回答,“当然!”

他们可是有梦想有志气,立志报效国家和百姓的国之栋梁。

对他们的流露出来的惊人气势非常欢喜的欧阳修大人,很满意,当下就慢条斯理的安抚他们,“官家不是不让你们显摆自己的学问高深,与众不同,也没禁止你们在自家里私底下研究。只是让你们在写给官家和百姓看的时候,要用官家和百姓能看懂的语言。”

···官家看不懂太学体?哈哈哈。好吧,官家你可爱你怎么说都行,你说的都有道理。

“那大人,时政策论怎么说?”

“时政策论很简单,”欧阳修大人因为他们的松动心里开怀,语气中带了轻松,“官家的意思就是,做学问归做学问,为国为民做事的官员怎么能不通庶务,不懂民事时政?”

那个最激动的学子辩解道:“大人,我们没有不通庶务,不懂民事。”

“本官知道都很好,可你们只是大宋学子的一小部分。”欧阳修大人摸着胡子耐心的解释给他们听,“当前全国上下这股浮夸风必须打压。国家科举取士是为了取贤纳才,治理天下,不是为了写诗作词。”

“上了龙虎榜成了天子门生,都要做实事,并且有能力做实事。进了鸿胪寺,需要懂各国语言文化;到了地方,要知道地方上的风土人情,水利农事;到了工部,要熟知大宋的建筑规划,武器装备等等。这些事儿和做文章写诗作词,完全是不搭嘎的。”

作者有话要说:朱子的理学学说,起源于二程,二程的老师是老周,老周才是理学始祖。虽然他的《爱莲说》很美,可是,他的学说,真的是,一言难尽。

第8章

满腹悲愤不平的人群被欧阳修大人的一腔正气镇住,欧阳修大人见他们面露尴尬,就大度的邀请他们其中的几个小头头去自家用晚饭,继续开解他们。而此时大相国寺里面的一间雅致宽敞的静室内,几位至jiāo好友也在美酒佳肴的香气中说谈最近发生的事儿。

有在制科考试中取得“百年第一”,被太上皇直接授于大理评事、官家老师的苏轼大人;有刚刚回到京城,被恩师欧阳修举荐做馆阁校勘、集贤校理《战国策》、《说苑》各类古籍的曾巩大人。

有曾经向太上皇上万言书,请求改革政治,加qiáng边防,提出“收天下之财以供天下之费”的理财原则,刚刚被欧阳修大人召回京城的王安石大人;有嘉祐二年考取进士,却因为侄子章衡考取了状元感到羞愧不就而去,预备今年再考一场的章惇先生。

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当代朴素气学大家张载大人;有被赞为“骨格似雪窦,后来之俊也”,大隐忍,大智慧的主人佛印禅师。

张载、苏轼、苏轼的父亲、弟弟、曾巩、章惇等人都是嘉祐二年进士,这些文学大家因为当年欧阳修大人的科举改革,同时涌现,可谓是华夏千古以来从未有过的人才盛事,尽管当世人都不喜欢二程提出的“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但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才华。

曾巩感叹,“当年一同考中进士,眼看着两位程兄的发展最好,没想到世事变化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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