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止……

太子进来时，‘陆夫人’正在发呆，瞧着他眉宇间的清明，他不由有些迟疑。

或许，她更适合做皇帝。

“殿下，夫人，鱼香回来了。她，似乎还受了些伤。”门外小丫鬟语气有些不屑，当初是她要追着季姑娘背弃夫人，如今却又回来，这像什么话。

自己打脸吗？

太子眉宇间没有半分波动。

“宣她进来。”

没多时，鱼香满身湿透了带着几分狼狈进了门，头发随意的耷拉在两侧，面色苍白，脸颊两旁极其青肿。

噗通一声。

跪在地上。

“我只还以为你不会后悔。没想到这般快。”太子挑眉，语气毫无波澜。

鱼香无声的落泪。

她推了季姑娘最后一把，将夫人送上了那名正言顺的位置。只为报答她的恩情，她娘的恩情。

“当初，是年少时的季姑姑救了鱼香。鱼香那时不过两三岁，只想着要给季姑姑报恩。”

“等了几年，将家中事务打理完来报恩，谁知进了季府才发现，季姑娘早已失踪了。后来便留在季家报恩。一直在南霜姑娘跟前伺候。”

“是奴婢认错了人，报错了恩。只求夫人能原谅奴婢，当初若不是夫人还了奴婢的卖身契，只怕奴婢如今更是身处泥潭中。夫人，您和您的娘，救了奴婢两次。”鱼香磕了个头。

这一磕头，脖子上那一滴滴带着血迹的鞭痕，便也露了出来。

酥柔颇有些不忍，却又打起了精神。

鱼香是回不来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将来夫人是皇妃，甚至皇后，身边留不得这样的人了。

第359章 温情

“您对奴婢的恩情无以为报，奴婢不配做您的丫鬟。但奴婢这条命，永远都是您的！”鱼香踉跄着站起来。

跌跌撞撞往外走。

几个丫鬟咬着下唇，看着颇有些不忍。

“鱼香姐姐，给你药。夫人专门给下人请了个大夫，平日里擦伤风寒都可以随时去拿药。再也不像以前一般，病死都请不起大夫了。”

“鱼香姐姐，你要是没走该多好啊。你现在就是大丫鬟，将来，可是娘娘跟前最得力的人。”不少小丫鬟都是鱼香教导出来的。

当初鱼香离开，她们又是气又是骂，气她背信弃义。

如今，瞧了又是痛快又是不忍。

这要是留在夫人跟前，将来夫人成了一国之母，鱼香作为大丫鬟，只怕这京城的小姐见着她都得恭敬几分。

哪里想会被季姑娘那样的人磋磨。

鱼香心底酸酸涩涩的，接过伤药，深深的看了眼陆府。

当初若不是夫人退了她奴婢，还了她卖身契，如今，只怕她更是连季家都走不了。

季南霜！

鱼香掩下心底的冷意。

下午时，天气放晴，太子夫妇出了陆家大门。

太子换上了常服，但身旁却是有不少暗卫隐藏在百姓之中。将这二人与普通百姓隔开的。

途径一客栈时，更是听得说书先生卖力的讲故事。

“当今太子和陆夫人，乃是天作之合上天牵线啊。说起来季姑娘，当初阴差阳错救了太子后，又远走他乡去了乡下。没想到嫁给了尚未高中，还是个清苦读书人的池老爷。谁又能想到，池老爷会进京赶考，成了状元之才呢？说起来，还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啊。”

“说起来那陆夫人，明明是季家外甥女，母亲于太子更是有恩。谁知却成了个乡下女子，还好上天看重，这才引着二人千里相识相知再相爱。”

“想想曾经陆夫人还未嫁人时，便在京中追逐着还是世子的陆世子，这不正是命运的安排吗？”

“道听途说大家当不得真，就听听闲啊。我可听说，太子和陆夫人成婚那天，天空中喜鹊作伴，梵音阵阵这可都是上天的安排啊。若是陆夫人成了国母，那咱们百姓有福咯。”

说书先生还添油加醋的加了些神话色彩，听得那些看客一个劲儿的打赏。

“说得好，下次我再重新给他们编一些。什么月老牵线啊，什么看见那个人就浑身带着光芒啊，都是可行的。”‘太子’一脸开心。

眼神灼灼的看着她那还未鼓起的肚子。

她是千年老祖，自己能不能孕育自己她清楚。

若不是与陆封安阴差阳错的换了身子，只怕这孩子，求不来。

如今，她也多了几分重视。

修真界，修为越高子嗣越难得。

但若是成功出生，那孩子也颇为不凡。

怎么个不凡她也不知道，只依稀记得，有个修行了七百年的晚辈。

好不容易生了个子嗣。

结果那孩子开口能吐人言。

然后，她一失手把人孩子摔昏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