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人走茶凉(165)

作者:玉修奈何 阅读记录

雁十三拉着一个鼓掌满脸喜气的村民问道:“敢问这位大哥,今日这喜娘为何不盖着红盖头出嫁?”

村民喜气洋洋道:“哦!你是路过的外乡人吧!这是我们这地方的习俗,出嫁的新娘的红盖头要由新郎亲手来盖。这样才显得出新郎对新娘子的重视和爱护,也能让新郎新娘见个面,免得在被闹洞房的时候出丑。”

这话说的有点遮掩,雁十三理解。

在这个时代,大部分的新郎新娘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盲婚哑嫁。很多要过一辈子的新人甚至都是在洞房那日才能见上第一面,然后就这样跟着对方过一辈子。

宾客满座的厅堂之中,新郎新娘要规矩且庄重跪下拜过天地、祖先以及父母,再是夫妻对拜,喝下合卺酒,这便是成了夫妻,最后齐齐入了洞房。

从此,患难相随,荣枯与共。

雁十三看着人高马大的新郎抿紧唇,蹙眉为面前羞涩着的美娇娘盖上红盖头,极有礼数却不着痕迹疏离了新娘,规矩的扶着新娘上了花轿。

从始至终,都没见新郎露出半分喜色。想来,是对这莫名其妙来的婚嫁的不满。

这出嫁的场面甚是热闹,这绵延了百里的村落,乃至这一片地域,皆是喜气欢声。新娘与新郎家皆请了梨园戏班,锣鼓喧天吹唱。

新娘家境殷实,给新娘备了丰盛的嫁妆。三十来个彪悍的护院跟随着迎亲的队伍,挑着七七四十九担嫁妆,场面甚是大气。

雁十三想起了他的外婆,幼年时,外婆曾与雁十三说起过她当年出嫁的喧闹场景。

也是如今日这般的热闹,外婆家世代经商,又只有外婆一个女儿,自然是马虎不得。听外婆讲起,外婆的父亲为了让外婆在夫家有地位有依靠,为外婆准备了十来箱金石玉器打底。

也请了十来人吹吹打打了,送了外婆一路到外公家。尽管这些最后都付与光阴,不知去。

但都是如今日的晴日春光、花好月圆的盛景,应足以令所有人回味一生。

雁十三幼年随母亲到外婆住的乡下院子过暑寒假时,在摇摇晃晃的吊床与外婆轻轻扇着风的蒲扇中,听着外婆慈祥温和的声音讲述当年嫁与外公的故事。

听外婆说过,外公家境清贫,却不慕银钱,是真正的君子,爱外婆那般的婉柔素心。外婆嫁至夫家,虽从小千娇百媚的养着,却愿甘守平淡,对公婆敬爱,对丈夫有礼,与邻人也相亲。

雁十三想,外婆嫁外公作做新妇时,如今日出嫁的姑娘一样,都如那月季,烂漫美好,却不失静雅。外婆此一生有着“宜其室家”的贤妻品德,得外公爱慕,两人之间相敬如宾,一生不离不弃。

人生如花,美好易逝。

无论是今日出嫁的凤冠霞帔的女子,还是记忆中笑的慈爱的外婆,或是这世间寻常为家人操持一生妇女,她们皆有过月季花的娇艳与明媚。在有限的年光里开花结果,枝繁叶茂,美的平淡亦耀眼。

只是不知,这对新娘无半分爱意的男子,是否会对这姑娘痴守忠诚。

这个时代,人与人之间是情感大多朴素,却也有诱惑,会生二心。

清代洪昇《长生殿》有言:“从来薄幸男儿辈,多负了佳人意。”

世间向来对女子不公,多是男儿负知己。

如李甲与杜十娘。李甲负心,致使杜十娘含恨沉江。

那李甲在烟花巷里,那般温良淳厚,于妓院小楼里,缠绵悱恻间,许杜十娘山盟海誓。可李甲那操蛋玩意儿,到底还是一个薄寡之人,软弱背信,利欲熏心,配不起杜十娘这样刚烈明艳的女子。

还有那西汉出了名的才女卓文君,美貌非凡,精通音律,才思灵敏。

那日,卓王孙宴客,才子司马相如赴宴,知其有一女才貌双全,便有意弹奏一曲《凤求凰》,借其倾吐爱慕之情。而卓文君久仰司马相如之才,又听闻司马相如的琴声,便躲在外面,从门缝窥探,被其儒雅风度所吸引,对司马相如一见倾心。

那夜,凉风如水,卓文君违背父母之命,逃离家门,与司马相如私奔,去了四川成都。而司马相如不过是一清贫书生,家中一无所有,他们卖了车马,于市井中开了一间小酒坊。

往日的富商之女,为了爱情不惜抛弃颜面与名声,与司马相如当垆卖酒,与他荣辱与共,成了民间里的一段佳话。

后来,司马相如所作《子虚赋》,得汉武帝赏识,因得召见,又作《上林赋》,武帝大喜,拜为郎。他意气风发,竟一时忘记当初的诺言,生了二心,打算纳茂陵女子为妾。

卓文君是位烈性的女子,写下一首《白头吟》,誓与司马相如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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