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

西装革履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听着这个消息，身形晃了晃，激动得心脏都在颤抖，只是她平静的语气，又令他心慌。

“怎么会怀上？”许久，他才回神，问。

“意外！你什么时候回国？我们见面谈！”这家伙，怎么没激动哭啊？很平静似的。

见面谈……

谈处理掉这个孩子么？

男人的心沉到了谷底，沉声道：“我马上回去！”

“好，我也准备回内地，江边公馆见吧。”乔绾说罢，挂了电话。

她坐在酒店房间落地窗边的沙发里，跷着二郎腿，右手手指不停点着膝盖，揣摩秦沐此时的心态，嘴角腹黑地扬起。

以为她是不打算要孩子的吧？这家伙，心态怕是要崩了！

*

乔绾刚下飞机，她的事业粉热情地迎上，齐声高喊“偶像！”

披着大卷，戴着墨镜，走路带风，气场两米八，一身干练的大气女人，活出了她们梦想中的样子。单身，有钱有事业，不依附任何男人，潇洒独立！

乔绾不是女权主义者，她是平权主义者。

很快，她的机场照被站姐发上微博，上了热榜，甚至有营销号发了关于她的鸡汤文，对她一通吹捧。

【希望姐姐一直独美下去，别让我们失望】

【再强大的女人也会走上结婚生子的老路，我赌一包辣条，她会结婚会生孩子】

【楼上的□□癌滚！】

***

秦沐回到国内，已是夜里，风尘仆仆地回到江边的家，迎接他的是两只猫。

他在二楼阳台找到了乔绾，她歪在懒人沙发里，正欣赏江边夜景，身上穿着他的衬衫、毛衣。

“回来了。”乔绾抬起头，看着他，轻声道。

“嗯！”男人摘了领带，解开衬衫扣子，在一旁的茶几边缘坐下，无意中看到了茶几上，妇科医院宣传册，“无痛人流”等字样，刺疼了他的心！

如他所料，她真的不打算留下孩子。

“晚饭吃了么？”男人抑制住内心的阴郁，对她柔声问。

“吃了，胃口还挺好的，根据APP计算，大概孕6周。你还没吃吧？让阿姨给你煮点吃的吧，不早了，我先睡，这事明天再说！”乔绾看着他，平静道。

她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他想卑微地求她都开不了口。

男人弯腰，将她打横公主抱起，去了卧室，将她放在床上，“你先睡，我去洗漱！”

看着他那落寞、隐忍的样儿，乔绾极力憋着笑意。

这一晚，秦沐一夜没睡，在他亲手布置的充满童话气息的儿童房，坐了一夜……

乔绾一早起床，在儿童房找到了他，一夜没睡的男人，白眼球爬满红血丝，看起来消沉又颓废。

“下楼吃饭吧，早饭后我们去医院！”她扬声道。

秦沐：“……”他迟疑着，木讷地站起，看着她的背影，话到嘴边又咽下。

男人不舍地看了眼做成了城堡一般的儿童床，干燥的双唇不停颤抖，他双拳紧握，迈开大步出去。

吃早饭时，秦沐每每看着乔绾那阴沉的脸色，都是欲言又止，劝都不敢劝一句。

他们之间，一切主导权都在她那。

吃过饭，乔绾拿了黑色领带亲自为他系上，还帮他整理了下发型，浑浑噩噩的秦沐，无力思考她的行为。

两人上了房车。

“这家医院比较远，大概有一两个小时的车程，你先睡一觉！”乔绾说着，将椅背往后调节，手罩上了他的眼。

秦沐听话地闭眼，歪着头，靠上她的肩膀，闻着她身上的味道，时差、长途飞行、一夜未眠，身心俱疲的男人，几乎秒睡。

他睡着后，乔绾拿过一旁的iPad，打开律师发来的《结婚协议书》，细细查看。

……

“秦先生，到了！”车子停下，乔绾推了推睡得正沉的他，沉声喊。

男人睁眼，有点懵，想起是医院到了，有种死-刑犯到了刑场的感觉，心如死灰。

“乔绾……”他看着身侧爱之入骨的女人，颤声开口，“能不能……”

他正说着，瞥见车窗外，熟悉又陌生的建筑，顿住，“洛水县婚姻登记处”几个字闯入视线……

秦沐：……

不是去医院做人流么？怎么到民政局了？

男人缓缓转过头看着她，这才反应过来，她之前装作不想要孩子的样儿，是故意吓唬他折磨的……

“我的《离婚证》当初出民政局就撕了，你的那本呢？保险柜里都没找到！”乔绾检查档案袋里的证件，边问。

她在临江公馆的保险柜里找到他的户口本的，保险柜密码，她自然知道。

“我的那本……烧了……”一睁眼到了民政局门口的秦沐，还有点懵逼，转过脸，看着她，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