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

方正：“其实也不是这么说……”

沈盛接道：“叔叔谦虚，叔叔英明。”

方正：“……”

沈盛觉得自己这马屁应该拍得行云流水，十分体面，吃晚饭的时候方正还在笑着，蒋丽一头雾水给他们盛饭。

方正问：“要喝红酒吗？”

蒋丽：“喝一点。”

方正又问两孩子，沈盛特腼腆：“叔叔，我今年才十七，不喝酒的。”

方远慢吞吞夹了一口饭，咽下去，喉咙里有一阵意味不明的：“……呵。”

沈盛跟没听到似的，和方正你来我往，最后他还是喝了一点。

吃完饭蒋丽说：“要不小盛在这里住一晚吧？我去收拾客房。”

沈盛：“这样会不会太麻烦阿姨了？”

蒋丽笑笑：“这有什么麻烦的？你是方远朋友，平时在学校多亏你照顾了。”

沈盛恬不知耻地承认。

他们在客厅看电视，蒋丽去收拾房间，方正随便挑了一个台，大年三十每个台都是各种晚会。

按照以前的习惯，沈盛是绝对不会看这些东西的，大年三十晚上他都是和李豪通宵玩游戏，但现在他屏蔽了李豪的信息，专心致志坐在方远身边。

其实方远也不喜欢看，但他发现沈盛和方正都看得挺认真，也不好意思一个人走掉。

时间过挺久，蒋丽也来坐着。方远低头看了一眼微博，时不时某某明星上热搜，沈夏的黑料已经过去了，没有多少人提起。

方远知道，他们在准备反转。

掐灭屏幕，方远再次抬头，电视里有一位闻姓歌手上场，蒋丽认识：“闻息？”

方远没了解过这个世界除了夏辉之外的明星。

沈盛和方正都不知道闻息是谁，蒋丽说：“挺有名的，只是这几年没见他活跃了，没想到今年他居然参加了晚会。”

方远：“妈，你怎么知道？”

蒋丽唉了一声：“你妈当年也是追过星的，这个闻息是我当年喜欢的一个演员的对家，很奇怪吧？一个歌手，一个演员就成了对家。我记得当年是他们俩因为一个不怎么出名的女演员互相看不顺眼，这个女演员是谁我现在想不起名字了。”

方远好奇这个曾经蒋丽追过的星，闻息应该有四十岁了，但保养得好，一张脸说是二十多岁也有人信。他不是靠脸吃饭的演员，但长得的确很好看，方远观察着，突然扭头看沈盛。

沈盛没注意到方远的视线，他也在一直盯着电视里闻息的脸。

一首歌结束，蒋丽突然说：“我发现啊，这闻息似乎和小盛有点像。”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沈盛眨了眨眼，看下一个人上台。

没多久，这个家里的人都不想熬夜，方远爸妈回房间睡觉，方远问沈盛：“你还要看吗？”

沈盛微微摇头：“不看了。”

于是方远关了电视回房间。

他刚躺床上没超过十分钟，沈盛就来敲门。

方远放他进来，他似乎心情不好，沈盛问：“一起睡吗？”

“怎么了？”方远反问。

“睡不着。”沈盛说。

在方远首肯下，沈盛笑了。

于是沈盛像一只八爪鱼扒拉着方远睡着，方远躺着看天花板，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就答应了。

第二天，方远迷迷糊糊醒来，身上的八爪鱼没有踪迹，他稍微起身，沈盛已经穿好衣服裤子在他身边坐着。

他愣了几秒，哦，沈盛昨晚上和我一起睡的。

沈盛说：“新年快乐，我第一个和你说的。”

方远愣愣点头。

他们下楼，蒋丽已经做好了汤圆，特意加了很多糖，沈盛苦着脸咬了一口，方远说：“不想吃就别吃了吧？”

沈盛没反应，舀一勺子送到方远嘴里，方远条件反射咽下，沈盛说：“你咬一口，我再吃。”

方远脸红，还好蒋丽和方正在厨房，没有看到这边的情况。

“你干什么？”

沈盛很认真的说：“这么甜的东西，只有你给的我才吃。”

方远一颗心猛然一跳，不吭声。

之后蒋丽给了他们一人一个红包，方远家不走亲戚，过年这几天就这么囫囵过去了。

沈盛一直赖在方远的床不走，这天沈盛被方远逼着写寒假作业，沈盛心痒痒，想打游戏。

方远比各科老师还认真：“不许。”

沈盛愁眉苦脸，认命埋头写。之后沈盛的手机铃声响了一下，沈盛竖起耳朵，警觉抬头，在方远的准许下接电话。

是沈夏打来的，沈盛开免提。

“老弟！”

“什么事？”

“我回来啦！感动吗？”沈夏兴奋叫道。

“……”沈盛不可置信，怎么就回来了？方远的床他还没睡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