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穿成太子的小毛团(190)

作者:容千丝 阅读记录

如此迅速便召来“刺客”,想来早有准备,对照适才皇后咳血又隐瞒的举动,欲盖实扬的意味越发浓烈。

齐皇后大抵晓得下人办事急躁,以致尚未“对阵”,已露破绽。

但她素来能在喜怒哀乐间切换自如,当下幽幽答道:“说实话,本宫也没过问这等小事,太子认为在哪儿,便哪儿吧!”

惠帝懒得为细枝末节计较,不耐烦地催促:“抬进来。”

门外侍卫应声而入,“刺客”面目浮肿,衣裳破裂处血肉模糊。

见者多半目露嫌恶,女眷们更是捂住口鼻,惊慌失措。

夏暄侧目端量,大致认出该男子为他调派去探听皇后和永王异动的密卫,心下火气汹汹。

——难不成……此人被觉察,失手被擒,禁不住拷打或利诱,改而污蔑他?

永王轻声问道:“母后,这便是谋刺的凶徒?”

齐皇后哽咽:“正是。”

永王一掀紫袍,三步并作两步直奔下台阶,对着那半昏不醒的密卫怒喝:“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我母后图谋不轨!说!谁指示你去的!如实招来!御前不得有半句谎言!”

那人呆滞眼珠子徐徐转动,环视半周,艰难抬手,指了指长身鹤立的夏暄!

永王磨牙吮血,加以核实:“是太子殿下?”

那人虚弱不堪,终归点了点头。

霎时殿上热议如沸,惊惶、鄙夷、恼怒、不屑……如江水汹涌澎湃,一浪接一浪。

惠帝惨白病容于激愤下涨得发紫,怒音带颤:“太子!你有何可辩!”

夏暄朗目迸溅红意:“陛下明鉴!臣派人尾随皇后,只为调查,绝非加害之心!”

“还狡辩!调查?调查就能以下犯上、伤及凤体?你调查什么!”

“臣疑心香料走私案和这数月以来的暗杀,乃齐皇后所设之局,故而命手下暗中盯着些,但从未下谋刺的指令!这当中……必有误会!”

夏暄压抑盛怒,据理力争。

齐皇后哀切而叹:“太子若有疑,尽管来问……何必整这么多弯弯绕绕?”

那重伤的密卫口中“荷荷”有声,垂下的手指慢吞吞挪往皇后方向。

惠帝一阵恶心:“狂妄至极!”

齐皇后连忙摆了摆袍袖,示意侍卫将人带离。

夏暄岂能容他人三言两语加上含义不明的乱指,便毫无反抗之力地背负重罪?

“且慢!”他大步奔下台,厉声质问,“洪密使!你说清楚!本宫有没有派你去谋杀皇后!”

那人“啊啊呜呜”片晌,竟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夏暄大觉有异,回身喝令:“甘护卫!”

借用甘棠身份的甘梨闪身欺近,一把捏住那密卫的下颌,迫使他张开带血的嘴。

周遭惊呼声起,但见那人舌头竟遭人硬生生割去一截!

夏暄已然明了怎么回事:只有让所谓的“谋刺者”没法申辩,才可堂而皇之把“行刺皇后”的滔天罪行压在他头上!

“呈笔纸!”他悲愤之下,嗓音陡然尖锐了三分。

可当内侍官即刻奉上笔墨纸张,那人的手颤颤而抖,软弱无力,明摆着腕脉割伤。

眼见武艺非凡的心腹乍然落得如此下场,夏暄于心痛悲怆交集下,明白这回算是吃了个“哑巴亏”。

惠帝从怒极转为心如死灰:“太子还再倒腾哪些招儿?”

夏暄两眼赤红,抬头直视主台正中的父亲:“这‘刺客’的伤势令他开不了口、写不了字,陛下不觉着,恰好能模棱两可地指证臣?”

齐皇后愤然道:“他提刀而来,我宫里护卫必定奋力抵挡,刀剑暗器不长眼睛,激斗中哪里控制得了分寸!难道你让本宫不伤他一丝一毫,才可问责于你?”

夏暄被她的狡辩言辞之气得血气翻涌:“传医官!必能辨别伤口成因!”

惠帝再拍食案:“还想折腾到几时!她虽非你生母,但终是朕的皇后!你作为臣子,私下命人追踪暗窥,纵容其干出伤及凤体的恶行!心中就没半点愧疚惶恐之情?”

诚然,太子招认,这人是他所派遣,便等于一脚踏进泥泞之中,再也洗不清了。

惠帝激怒下仍没把话说绝,一心寄望“行刺”乃密卫个人行为,而非太子主使。

若然太子懂分寸,把罪过全部推搪掉,再当众跪下,认个错,他为君为父,大可从轻发落。

然则夏暄虽看似仁善,却性情刚毅,绝不轻易言退。

他昂然而立,周身如拢了清湛风华。

“陛下也相信,臣会干出此等大逆不道的卑劣行径吗?”

“你、你……”

惠帝纵然有心保他,亦被他气得说不出话。

一时间,三方各自愤懑震怒,僵持不下;余人凝神屏息,心惊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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